明朝宦官那些事儿野史趣闻
大明王朝成了悲催的太监帝国
宦官,也就是太监,是“去了势”的内廷役使人等,是宫中的奴才。虽然是奴才,但与皇家挂上了钩,身份自然就趁势而长了,也就“见官高了一级”。这些奴才平时最擅长狗仗人势,总喜欢惹出一些事来。主政者手中有大量的权力,身边人搭便车是难以避免的。历朝历代,如何管好身边人,一直考验着主政者的执政理念、道德操守和能力水平,可惜的是,能处理好这一问题的主政者并不多。
明朝的宦官机构庞大,有十二监、四司、八局等二十四衙门。宦官的人数最多,多时达十万人。名宦最多,宦官的权力渗透到了典兵、监国、司法、外交等领域,特别是明中期以后,宦官地位扶摇直上,宦官政治那绝对是登峰造极的了。遗臭万年的奸宦,有英宗时大权独揽的王振,宪宗年间势焰熏天的汪直,武宗朝专权乱政的刘瑾,明末“九千九百岁”的魏忠贤。同样,也出了一批有作为有德行的贤宦。郑和七下西洋,通使外国;怀恩力挫废太子阴谋,保全孝宗帝位;王安抢了出皇长子,临危立熹宗;神宗“直以宰相待之”的冯保,更是张居正推行“一条鞭法”的最大助力。大明王朝,与东汉、唐朝并列为中国历朝宦祸最严重的时期,在政坛上的活跃程度,应力拔中国宦官史的头筹。宦官政治,这个大明王朝的特有怪胎,主演了朱家王朝由盛到衰的一幕幕悲剧。
北京故宫博物院交泰殿前,曾有清顺治帝立的一块铁牌,铁牌铸有一段铭文,“皇帝敕谕:中官之设虽自古不废,然任使失宜,遂贻祸乱。近如明朝王振、汪直、曹吉祥、刘瑾、魏忠贤等,专擅权威,干预朝政,开厂缉事,枉杀无辜,出镇典兵,流毒边境,甚至谋为不轨,陷害忠良,煽引党类,称功颂德,以至国事日非,覆败相循,足以为戒。朕今裁定内官衙门及员属职掌,法制甚明。以后但有犯法干政盗权纳贿,嘱托内外衙门,交结满汉官员,越分擅奏外事,上言官吏贤否者,即行凌迟处死,定不姑贷。特立铁牌,世世遵守。”
顺治爷立牌的目的,是提醒着后世各代皇帝,不要重蹈明朝太监祸国的覆辙。
明朝本不该有宦官什么事儿
其实,明朝本不该有宦官什么事儿。草根出身的明太祖朱元璋,深知宦官干政的危害,登基之初,即严驭内臣。宦官“止可供洒扫、给使令”,不许识字,只有做奴才的份,没有更多的权力可言。《明史》还记录了一件事,“有内侍事帝最久,微言及政事,立斥之,终其身不召。”相传是一名长时间服侍朱元璋左右老太监,有一次出于好意,指出公文中的明显错讹,朱元璋明知太监说得对,仍下旨将这名太监遣送回原籍,原因是这名太监“干政”了。太祖对群臣说,“阉寺之人,朝夕在人君左右,出入起居之际,声音笑貌,日接乎耳目,其小善小信皆足以固结君心。而便辟专忍,其本态也,苟一为所惑而不之省,将必假威权窃权势以干与政事,及其久也,遂至不可抑,由是而阶乱者多矣。朕尝以是为监戒,故立法,寺人不过奉侍洒扫,不许干与政事。今此宦者虽事朕日久,不可姑息,决然去之,所以惩将来也。”洪武十七年,为了警醒朱家后代,朱元璋下令在宫门外立一铁牌,牌上刻“内臣不得干预政事,预者斩”。应该说,洪武大帝是清醒的,长期陪伴自己、亲近服侍自己的身边人,更需要立制约束,不可姑息放任,否则容易酿居大祸。
朱元璋为了防止宦祸的发生,还专门下了一道敕令,“敕内官毋预外事,凡诸司毋与内官监文移往来。”并说,“为政必先谨内外之防,绝党比之私,庶得朝廷清明,纪纲振肃。前代人君不鉴于此,纵宦寺与外臣交通,觇视动静,夤缘为奸,假窃威权以乱国家,其为害非细故也。”宦官“不得兼外臣文武衔,不得御外臣冠服,官无过四品,月米一石”。朱元璋禁止了宦官与外臣的联系,也就断了宦官为祸的根本。
这样看来,如果朱家后代能坚守太祖的立制,大明政权应该没有宦官什么事儿。
太祖废宰为宦官乱政设下了伏笔
只要有权力的地方就有争斗。不同的时代,不同的位置,只有争斗方式的不同。历朝历代,君权与相权之间,历来相辅相成,又纠葛争斗。君强则相弱,相强则君弱。太祖朱元璋登基后,先杀开国功臣,再造胡维庸案,立制后宫、外戚、宦官不得干政,目的无非是为了不让他老朱家的皇权旁落。胡维庸案后,朱元璋下手令:“今我朝罢丞相,设五府、六部、都察院、通政司、大理寺等衙门,分理天下庶务…以后嗣君并不许立丞相”, “事皆朝廷总之”,终结了中国一千多年的宰相制度。这样一来,皇帝要处理的事就多了。太祖就是太祖,日日夜夜,忙于处理朝政。朱元璋自己说,“今天下已定,朕日理万机,不敢斯须自逸。诚思天下大业以艰难得之,心当以艰难守之。”对此,明史学者吴晗是这样评价朱元璋的, “全国大大小小的政务,都要亲自处理。交给别人办,第一他不放心,不只怕别人不如他尽心,也怕别人徇私舞弊;第二更重要的,这样做就慢慢会大权旁落。”
一个国家的事太多了,不得已,朱元璋设了内阁。由内阁大学士代拟批复大臣奏章的意见,即“票拟”,然后皇帝参照内阁大学士的意见,用朱笔批出最终决定,即“批红”,一个奏章或一件政务算是处理完了。这样,整个朝政顺畅运转,皇帝也不算不累,皆大欢喜。
但是,皇帝天天这样子“朱批”,也没有太多的乐趣。恰好,明朝有个内监的机构,由内监之首司礼监协助皇帝统筹内廷。皇帝忙时,可由秉笔太监代为“批红”,这种情况下,司礼监的秉笔太监就成了皇权事实上的代言人。太祖英明神武又勤政,秉笔太监获“批红”的机会不多,也不敢乱批,成不了什么气候。但是,成祖之后的一些皇帝,或能力不济,或懒于理政,司礼监的太监的“批红”就成了常态。有权不用过期作废。他们往往暗中扩展势力,干预朝政,对抗内阁乃至整个外廷大臣了。
废除宰相,看似确保了皇权的不致旁落,却又埋下了皇权落入司礼监的太监们手中的伏笔。
永乐大帝开启了宦官出头之门
宦官自太祖以来一直受制,出不了头。成祖朱棣,在“靖难之役”中买通了建文帝身边的宦官,通过宦官的里应外合登上了皇帝宝座。《明史》对此有这样的记载,“燕王举兵,诸蒙上侍劝北兵直捣京师,遂以得国,功之所由,势遂不能抑制。”朱棣上台后,或是出于感恩,或是不想落个过河拆桥的口实,或是害怕宦官像出卖建文帝一样出卖自己,不惜背叛祖训,拉拢宦官。于是,宦官悄悄地迈出了问鼎权力巅峰的第一步。
商传在《永乐皇帝朱棣》一书中是这样说的,“朱棣没有也不可能像他父亲朱元璋那样,分封诸子去取代功臣守边,决定用可靠的宦官分赴各地镇守,并在京城内设东厂剌事。宦官成了朱棣专制统治中最得力的耳目。”由此看来,永乐帝“归其事于内”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宦官有了“出使、专征、监军、分镇、刺臣民隐事诸大权”,李兴使暹罗(今泰国)、郑和下西洋、侯显使西域、王安督军营、马靖巡甘肃,也就顺理成章了。
永乐朝的司礼监“权如外廷元辅”,东厂则“权如总宪”,但这时,宦官还成不了气候。正如商传所说,“像朱棣这样一个有作为的皇帝,当然有能力驾驭那些宦官们,利用他们去完成侦刺缉察的特殊使命。但他的这些做法却为明朝的政治开了两个不良的先例,一是造成告讦密察的特务政治,一是造成了后世帝王昏庸时宦官的专权 。”应该说,永乐帝真真切切的为后来的宦官专权开启了一扇大门。
而永乐帝的传人宣宗,公然违背太祖不许太监识字的规距,在宫中设立了“内书堂”,用今天的话来说就是办起了宦官学校。学校由司礼监秉笔太监任校长,翰林院的学士为老师。学生所研读的课本是《百家姓》、《千字文》、《孝经》及《四书》之类。从设立内书堂始,宦官读书成为定制。太监们时间充裕,又无青春期烦扰,明古今、通文墨,如虎添翼,为后世培养了一批又一批有知识、懂权术、善奉迎的宦官集团。
不成器的小皇帝成全了太监帝国
明朝多出小皇帝。一般来说,壮年皇帝对政权的掌控是驾轻就熟的,他们有思想,有手段,能识才,会理政。但是,自英宗起的10位皇帝,7位是17岁成年前登基的,有2位皇帝还是孩童,英宗登基时年方9岁,神宗登基时10岁。碰巧的是,这10位皇帝命多诡谲,多壮年即逝,活到40岁的仅3个。未成年人的心智不会太成熟,更倾向于听亲人的话,听身边人的话,即便是皇帝也是一样。皇帝小,皇权就容易落入后宫、外戚等亲人手中,或是落入身边亲近的人如宦官手中。
子幼母壮,太后摄政,这是经常发生的。汉武帝怕太后扰乱朝纲,临死时不惜杀钩弋夫人。朱元璋有一句名言,“治天下者,正家为先,正家之道,始于谨夫妇,”对后宫有明确的约束,下诏说,“皇后之尊,止得治宫中嫔妇之事,即宫门之外,毫发事不得预焉。”“后妃虽母仪天下,然不可俾预政事,要求朱升编纂女诫,使后世子孙知所持守。”明朝恰好多出贤后,后宫严格遵守了不干政的祖制。
明朝的外戚恰是弱的。马皇后说,“外戚干政,易乱朝纲,官职恩赐外家,实非遵法!”为了防止外戚干政,明朝的皇后多采自民间。《明史》说,“凡天子、亲王之后、妃、宫嫔,慎选良家女为之”,“故妃、后多采之民间。”因此,“是以终明一代,宫壶肃清。论者谓其家法之善,超轶汉、唐。”纵而观之,明代的外戚虽然也享受高爵厚赐,但没有实权,基本上是默默无闻的。
权力永远不会出现真空。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小皇帝,后宫贤,外戚弱,朱家后代的当家人如斯,作为皇权事实上的代言人,宦官们哪里还顾得上“内臣不得干预政事”的祖制,自然是要粉墨登场的。明朝的小皇帝一朝又朝,那些自小陪伴小皇帝长大的宦官,地位也就非同一般,他们往往利用小皇帝玩伴的身份,偷偷的攫取一些不该有的权力。明朝第一个权倾一时的大宦官王振,就是英宗少年的的玩伴,被英宗尊为“王先生”;在15岁即位的武宗,大宦官刘瑾陪着他淫乱、放荡、荒唐的同时,专权横行;被神宗称为“大伴”的冯保,联合太后助张居正改革;而木匠熹宗荒淫殆政,则成就了“九千九百岁”的魏忠贤。
这样看来,明朝中后期的成为太监帝国,也就顺理成章、水到渠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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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古典君(今日头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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