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药不能停野史趣闻

2018-10-24 13:34:24

文 | 豆豆

图片来自网络

微信公众号 | 恋恋国风(lianliang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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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药醒来时,以为自己还在荒诞的梦境中。她躺在鲜血和尸体上,远处的大火在烧着不知名的物体,发出刺鼻的味道。即便隔着这么远,她都能感受到那灼人的热浪。没药面前站着一个身穿盔甲的男人,他背对着大火,脸隐藏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和长相。

胸口传来近乎麻木的痛,她低头看着这个陌生的身体,穿着长襦裙的身子上满是鲜血,更要命的是胸口插着一把剑,手里还握着昨天在地摊上买的那个古怪的盒子。

明明睡觉前她还穿着小熊睡衣,为什么一觉醒来就身处如此诡异的场景中?

“我还是不要醒来,接着睡吧。”这么想着她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药再次醒过来时,并没有如愿以偿地变回那个无忧无虑的幼儿园老师,而是被人从死人堆里移到了床上并包扎好了伤口。

周围的一切都古色古香,看不出朝代。

没药正在努力回忆自己到底干了什么才会出现如此诡异的情况时,一个穿着华服的中年人忽然前呼后拥地走了进来,神情冷傲地问:“公主呢?”

“什么公主?哪朝哪代的?”没药一头雾水。

“你知道我是谁吗?竟然敢装傻。”那人脸色一冷。

“不知道,连你自己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没药一脸鄙视。

那人恼羞成怒拔出剑来抵在没药的脖子上,没药心里大喜,闭眼凑了过去:“来吧来吧,弄死我,说不定我就回去了。”

那人却忽然收起了剑,笑了一声:“原来是个疯子。”然后拂袖而去。

没药万万没想到,这个问她话的人竟然是皇上。

皇上说没药被剑穿胸而过还能活过来,就留她一条命,于是没药便成了这宫里面唯一活下来的前朝宫人。皇上任命没药为宫里颐老司的司长,去管理前朝那些老臣,说如果管得好,他就给没药一大笔银子让她衣锦还乡。

没药搓着手兴奋地想:太好了!虽然开头不好,不过能混个官做做再弄点银子游历一下这个她没有听说过的古代世界也不错。

没药来到这个大院子前,听说里面住着的全是前朝正四品以上的大官,一想到自己要管理这么多高官,没药很是激动。她拉了一下自己的衣襟,昂首挺胸推门进去,干咳了一下,大声说:“从今天起,我就是你们的头儿了。”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转头看着没药。一阵冷风吹过,卷起了院子里的树叶。满院子的老头,高矮胖瘦,黑胡子白胡子,却没有一个人有任何表示,只是整齐划一地转回头继续刚才的动作。

这时没药才发现,这些人有些在玩泥巴,有些在自顾自地前俯后仰哈哈大笑,怎么看都不像正常人。

啊,原来都是疯子。什么颐老司的司长,她就是个疯人院的院长啊!没药立刻转身想跑,大门却毫不留情地在她面前猛地关上,撞得她眼冒金星。

“嗯,此女长相甚好,本将军非常喜欢。”有个清冷的声音在没药耳边响起。

没药脸一红,羞涩地说:“哎呀不要这么直接。”

嗯?等等,竟然有个正常人,而且声音还这么好听!没药忙转头循声望过去,只见面前的男子,身材修长,面如冠玉,是个十足的美男子。

没药激动得热泪盈眶:太好了,老天还是可怜她的,好歹给了个帅哥。

帅哥伸出修长的手摸了摸没药的头,俯身低头靠近。

没药的脉搏瞬间跳到200多,脸红耳赤,闭上眼等着帅哥的吻。

那人却只是在她耳边说:“我有一个金冠,只送给你,你可不要告诉别人。”

没药头上一沉,一个碗扣在了她的头上……

“你给我回来,我保证不打死你!”没药恼羞成怒,涨红着脸怒吼了一声。

那个肇事者已经转身,头也不回,姿势潇洒地走了。

半夜,没药把门锁得死死的,然后缩在床上。

院子里一片鬼哭狼嚎。有人嘤嘤地哭喊着:“皇上,你死得好惨啊,怎么不等等老臣。你到底把龙种藏在哪里了啊!”这个是前朝宰相,肥头大耳,白胡子一把,一到晚上就哭。听说先皇早先在民间留下了一个龙种,几年前已经把龙种寻回,藏在宫里。当今圣上要血洗后宫,也是怕忽然有一天蹦出个皇子公主什么的。

有人哈哈大笑:“你个反贼,我就不给你虎符,你打死我我也不给!”这个是大将军,被严刑拷打也不肯屈服,然后就疯了。

没药捂着耳朵直哆嗦:要死了要死了,这怎么睡?要是半夜有人冲进来插她个十刀八刀,她痛死了又没死透,怎么办?

正想着,屋顶上忽然传来窸窸窣窣揭瓦的声音,没药利索地爬起来,迅速钻到了床底下。

有个人从屋顶上轻松跳到了床前,将没药从床下一把拖了出来。

没药死命的挣扎,只是那人力气极大,直接把她扔到床上,然后扑了上来。

真的是刺客!没药吓得尖叫了起来,抖得像筛糠。

然而那人却只是扑到她身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低声嘀咕:“你果然是把最好的床留给自己。”那个声音她太熟悉了,就是白天在她头上扣了一个碗的前骠骑将军阙思远。

没药立刻不抖了,果然是她想多了,这里面住的都是疯子,杀手可没那么闲。

阙思远是个奇葩,跟着现在的皇帝造反,指挥士兵把宫人杀得只剩下他自己,然后被自己造的杀孽吓疯了。皇上怕他出去乱说话,所以把他也扔来了这里。

“滚,你爬到我床上来干什么?!”没药气不打一处来,怒吼了一声。不怕疯子能折腾就怕疯子有武功。

“本将军英明神武,怎么会怕那几个疯子杀我?!”阙思远欲盖弥彰。

没药心里叹息:原来是怕有人暗算他。这里除了她,每一个人都恨他入骨,皇上果然是冷酷无情。

这么说来,他也不傻。没药有些疑惑。

“这里到处都是鬼。”他低声说,然后靠过来,把她搂在怀里,“不过别怕,我会保护你。”

“是你自己想找保镖吧。”没药低声嘀咕。

正说着,忽然天空一个霹雳,哗啦啦下起雨来。雨水从刚才被阙思远掀开的瓦片处落下来,淋了没药一脸。

“下次从门进来,不要弄坏我的瓦!”没药咬牙切齿地说。

阙思远一个鲤鱼打挺跳下床,伸出一只手一拖,一整张床连带没药就被直接拽到了房间另外一边。

没药还在发呆,他已经又跳回了床上,伸手抱过她,“好,下次我破窗而入。”

“……”如果不是看在他功夫好力气又大的份上,她此刻就算是死也要维护自己的清白的。没药在他心满意足地睡熟之后,睁着眼睛愤愤望着屋顶的破洞想。

天微微亮,皇上就派人来传旨了。满院子人只有没药跪着一边打哈欠一边听太监用尖细的声音念圣旨。皇上说,为了确保没药努力干活,一个月后他要检验成果,如果文官到时不能背出一首完整的诗,武官不能打出一套利落的拳,皇上就要把没药拉去喂狗。

昨天可没有说这个!没药立刻就醒了,回头哀怨地看了一眼身后那群留着哈喇子跟蝴蝶打招呼的老头。

“我要见皇上!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任务!”没药叫着扑上去想要拦住太监。

可是传旨太监滑得像泥鳅,早跑出去了。大门又直接在她面前关上了,没药揉着自己的鼻子,转头干笑一声:“各位都听见了,一定要努力啊。”

她像是对着空气说话,没有人理睬她。

没药又说:“不听话的不给吃饭。”这才有人过来说:“我听话。”

哼,太小看她这个能管三十多个孩子的人了!就算是不可能的任务,她也要完成!没药脸上露出得意的笑。

为了好好管理这一大群有文化有功夫的疯子,没药列了详细的作战计划:早上晨练、早读,中午午睡,下午集体活动。

第一天早上她起来吹牛角的时候,除了阙思远没人理她。阙思远自从那天后,就天天赖在她房中,所以不能算数。没药一点也不生气,等着大家终于都起来了,便当众宣布任命阙思远为小队长,负责分发食物。

因为宫里面欺负他们老弱病残傻,所以每隔几天才送一次吃的,有时候送来的食物还份量不足。谁负责发食物,无异于掌握了大家的生死。才执行了一天,那些前朝遗老们立刻明白了其中的要害。他们虽然都疯了,但是智商还在那里,有人甚至提出,要当这个小队长。没药趁热打铁:谁表现得好谁当。

于是这群人彻底老实了。

第二天,当早晨的第一缕阳光穿过薄雾洒在大院子里的时候,没药就从房间里面跳了出来,拿着牛角猛地一吹。院子里的十几个房间内,立刻噼里啪啦一阵乱响。

喧闹和吵嚷之后,所有人从屋子里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自觉排成两列。因为慌乱,他们的衣服来不及整理,有些里外穿反了,有些连裤带都没有找到只能拎着裤子。

没药说:“大人们好。”

老头们整齐地说:“没药姑娘好。”

没药说:“大人们辛苦了。”

老头们说:“为百姓服务。”

嗯,虽然回答得参差不齐,但没药已经十分满意。她点头说:“不错,比昨天好多了。我保证,今天大家只要听话都能吃饱!”

老头们像是得了表扬的孩子一样,整齐地鼓掌。

阙思远低声说:“我刚刚数了只有五十个馒头,三天的量,我们有十几个人呢怎么办?”

他明明知道自己雪白漂亮,还总是把衣襟敞开露出洁白的锁骨,搞的她眼睛没处放,真是可恶。没药忍着流鼻血的冲动,心里怨念无数,强迫自己移开眼,“不怕,我晚上出去弄吃的回来。”

“好,我也去,我有穿墙术,我带你去湖里面捉鱼。”阙思远一本正经地道。

没想到自己如今已经沦落到这种地步,要跟一个疯子商量怎么管一群疯子。没药满心悲凉。

夜里,没药和阙思远黑衣蒙面,鬼鬼祟祟地来到墙边,没药让阙思远发功,把她弄出去。阙思远二话没说,立刻把她从墙上扔了出去,没药摔得七荤八素的,半天都没有缓过来。好不容易扶墙站起来,等了半天发现阙思远并没有如她想象中那样潇洒地纵身一跃过来,而是慢悠悠地从门那边走来。

没药瞪大了眼睛:“你怎么过来的?”

“门是开着的啊。”阙思远一脸无害。

“将军,下次能否不要那么听话!”没药捂着眼睛哀叹:既然门是开着的,为什么要把我扔过来?!

“我会穿墙术,我可以从大门出来,你不可以。” 阙思远笑嘻嘻地替她揉着摔疼了的地方。

好吧,她错了,她不该带他出来,更不该跟他讲道理。没药还在自怨自艾,阙思远就已经自顾自地拉着她的手往湖边走去了。

没药挣扎了一下,可是他攥得紧,她没能挣脱开。

算了,就让他揩点油,反正她也有重要的事情要问他。

他手指修长,因为常年拉弓射箭和拿刀剑,指结比较大还有很多老茧,但是很温暖,很有力。没药忍不住用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老茧。

阙思远的脸红了,收紧了手指,让她不能再调皮。

其实她一直怀疑他没有疯,所以今天特地想要试探试探他。来这里好多日了,她也大概弄明白了情况:当朝皇上李进起兵篡位,那天她看见的大火,就是前朝皇上点燃的,准备把自己和他唯一的子嗣——那个傻太子一起烧死。其实,如果不是有人篡位,这个皇位也传不下去,迟早会乱,是要改朝换代的。与其生灵涂炭大家打上个几十年,不如推举一个德高望重的,所以大部分文官武将暗地里早投降了李进,李进起兵的时候,里应外合,势如破竹,少数几个不从的,也都疯了。

新皇上错就错在不该屠城,那么着急地露出了真面目。

“你认识我?”没药小心翼翼地问。她无法解释为什么明明知道阙思远既然能血洗皇宫就必定不是个善类,却还是会对他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想来也只有一个可能——这个身体的主人原本就认识他。

阙思远的脚步顿了顿,脊背僵直,并不回头:“你记得多少?”

“一点也不记得了。”果然,他认识她。

“我第一次入宫,是考上了武状元。皇上赐酒,你刚好为我端酒,站在我面前。”阙思远拂开眼前的柳枝往前走。

“所以你就记住我了?”没药有些不相信。堂堂一个武状元,前程似锦,身边女人要多少有多少,怎么可能记得她一个小小的宫女。

“不是,是因为你把酒扣在了我身上。” 阙思远回头笑了一下,眼里满是星光。

唉,原来她的前身也是这么莽撞,没药不由自主地咂嘴叹息。

没药扎着双鬟髻,月光下两只眼睛越发像是水银里面滚动的黑珠子,灵动无比。阙思远不由回头深深看了她一眼,他眼里有很多没药看不明的深意。

他绝对没有疯,不然不会有这么纯净的眼眸。没药被他深邃的眼眸吸引得发起呆来。

他轻启薄唇:“我们来捉鱼吧。”

“嗯?”没药脑子还没有转过来,就见他拨开眼前的柳条,露出一大片波光粼粼的湖水。

果真带他一起来是极其正确的,不然她这个路痴,找到天亮也找不到这里。没药被眼前美景惊艳到,心里面暗喜。

阙思远忽然一下把她拦腰抱起来,虽然是这么亲密的举动,却让没药有着不好的预感。

果然,阙思远像是荡秋千一样,把她拎在手里晃了晃,然后在荡出去的时候忽然松了手。

于是没药便尖叫着落到了水里。

阙思远蹲下来,把上衣脱下来张开:“来,开始捞鱼吧。”

没药喝了几口水,挣扎着浮出水面,她气得浑身哆嗦,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指着阙思远:“你为什么不下来?”

“我不会游泳。”阙思远红着脸低声嗫嚅。

她是用哪只眼睛看出来他没疯的?!没药好无奈。

“而且,这个水里面有妖怪,只有皇家血统的人才能下去。”阙思远小心翼翼左顾右盼之后,像是怕被人听见一样低声说。

好吧,他是间歇性的,正常人也干不出前一秒还在跟姑娘调情,下一秒就把姑娘扔水里的事情。没药愤愤地想。

大臣们对于没药熬的鱼汤相当满意,他们进来这里快半月了还没有沾过荤腥。大将军一口喝完,然后擦着溅到白胡子上的汤问:“哪儿来的鱼?我也要去捉。”

“湖里捞的。”没药昨晚上半夜才回来。今天他们在追蝴蝶玩沙子的时候,她在忙着杀鱼熬鱼汤。因为没杀过鱼,所以笨手笨脚的她不小心在自己手上划了几道口子,现在钻心的疼。

阙思远一边喝鱼汤,一边不住皱眉悄悄打量她的手,眼神里满是心疼。

“那个湖里面有妖怪守护虎符,不能去。”大将军忽然白了脸,手里的碗应声而落。

作为一个从几千年后来的现代人,没药对这种无稽之谈嗤之以鼻。但是她也知道这群人就算是醒着也没办法跟他们说清楚,更别说现在他们还傻着。没药把头伸到桌子中间神秘地低声说:“告诉你们一个秘密,你们千万要保密。我有神功护体,任何妖怪都不能奈我何。”

所有人眼里都冒着崇拜的亮光,就连阙思远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唉,疯病果然会传染。没药摇头叹气低头喝了一口汤。

不过,这群大臣自从喝过没药煮的连鳞片都没刮干净的鱼汤之后,一个个在没药的训练之下一日清醒过一日。

一日在例行列队过后,没药在墙根遛弯时忽然听见墙外有几个侍卫低声议论:“听说了吗?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消息说虎符在湖里,这几日陛下派下湖的人一个都没有上来。”

没药忍不住竖起了耳朵。

“难道真的是都被湖里的妖怪吃了?听说那妖怪白天在水里,晚上就上岸来了,有人夜里巡逻的时候见过。”另外一个人的声音明显在颤抖。

没药一头黑线,这分明说的是她。她不过就是去湖里面捞了几次鱼,怎么就成了湖里的妖怪了。

“不是,我听说真命天子进湖里面,妖怪才不敢靠近。”

没药好惊讶,正要听下去,阙思远忽然过来握住她的手,“要不今晚上不要去捉鱼了。”

“切,我都说了我有神功护体,哪有那么容易死。”没药故作轻松安慰他,只要再坚持十几日,这些大臣说不定能达到皇上考核的标准,她可不能就这样放弃。

大概是因为天凉了,夜里捞鱼的时候没药觉得水格外得冷。阙思远很担忧,在岸上叫着她的名字,让她上来。没药也决定今天晚上不勉强了,只是她往岸边游的时候,脚刚好被水草缠住了,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将她往黑漆漆的水里拖。没药从没这样害怕过,拼命地摇手呼救。阙思远不顾一切跑过来,在没药快要沉下去的时候把她拉到了水浅的地方,然后抱着她在浅滩上拼命地往回跑。

两人上了岸之后,阙思远精疲力竭地抱着她跪着,顺势将她放到平地上。他脸上的水一滴一滴地落在没药的脸上,两人隔得如此之近,呼吸可闻。没药像是中了邪一样,伸手轻轻画着他薄薄的唇。他不笑的时候,看着很冷酷,大概就是因为这狭长深邃的眼和刀刻一般线条分明的薄唇和鼻子。

阙思远的呼吸变得粗重,眼神幽暗得像要把她吸进去。他亲吻了一下她的指尖,没药立刻觉得像是被点燃了一般,热度从指尖一直到心里。阙思远俯下身,没药激动得浑身轻颤,闭上了眼,等着他的吻落下来。

可阙思远却只是在她耳边说:“水里面真的有妖怪。”

要死了!每次都这样!她发誓他刚才绝对是情难自抑地想要吻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忽然改变主意。

那一夜回来之后,没药就病了。院子里的老头们惊慌失措,有的说,没药是被水里的妖怪吓坏了,需要招魂驱魔;有的说,没药是被这宫里几百条冤魂缠身,要念经。他们怎么八卦,没药都没有意见,可是他们一个个都搬着凳子坐在她床边八卦,她就很恼火了。十几个老头,就跟上朝一样,吵吵嚷嚷,原本就头昏脑胀的没药头越发的疼了。

“停!我只是招了风寒,没有那么多高深的理由。”没药举起手大叫了一声。

“那怎么才能好?”宰相怯怯地问了一声。

休息!吃药!没药在心里狂呼。可是她知道,只要是在这里面,就不可能。她轻叹:“文官一人做首诗,武官一人打套拳,我就好了。”

于是文官由宰相带领,武官由大将军带领,各自忙开了。阙思远站在一旁笑眯眯地做裁判,等他们闹腾累了再一个一个送回去。

没药房里终于安静了,她迷迷糊糊地想睡,只是浑身烧得像火一样,直到有一只冰冷的手放在她的额头上,她才舒服地长长出了一口气。可是那种清凉却只持续一会儿,身上的滚烫依然没有消退。“好热。”她低声嘀咕。一个微凉的身体立刻靠了过来,让她彻底安静下来。她听到沉稳的心跳声和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公主,你是我的,你要撑下去。”

这个人好奇怪。

皇上忽然把考核的时间提前,这让没药措手不及。只是皇上已经亲自来了,她也没有办法,只好使劲朝宰相使眼色。

宰相扭捏许久,才道:一条两条三条鱼,四五六七八条鱼。条条鱼儿放锅里,每条都成了熟鱼。

唉,身为宰相,你吃了十几天的鱼,却做出这种诗来,你对得起那些死去的鱼吗?没药捂住了眼。

没药又冲大将军使眼色,大将军直挺挺地躺倒在地上,说:“我有神功护体。”

唉,身为将军,你吃了十几天的鱼,却只学会了我最不靠谱的一句话,你对得起那些死去的鱼吗?没药只觉得一口腥热正从胸口涌上来。

现在只有指望那个唯一清醒一点的人了。没药用求救的眼光看着阙思远,皇上却已经黑着脸说:“把她拉下去。”

阙思远忙跪下说:“皇上,没药数次潜到水里都安然无恙,可以让她潜到水中去捞虎符试试看。”

装疯的老臣们立刻不装了,愤怒地扑上来,想要掐住阙思远的脖子,嘴里叫着:“你这个逆臣!”怎奈士兵们如狼似虎,早就按住了他们。

他果然是装疯!没药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阙思远,阙思远攥紧了拳头,浑身僵硬,垂眼不去看她。

皇上大笑:“好,这么短时间就找到了虎符的下落,确认了公主的身份,也不枉你装疯卖傻,冒生命之虞。”

“下去把虎符捞上来,否则,我就把这些人全部杀了。”皇上阴森森地看了一眼老臣们,转身对没药说道。

没药瞬间脸色苍白,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阙思远撑船载着没药往湖中间去。

没药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洒了酒什么的都是骗我的,对吗?”

阙思远也不躲避,与她四目相对,“不,那是真的,我是皇上安插在先皇身边的棋。你将酒洒在我身上皇上也没有怪罪你,我觉得奇怪,之后就特别留意你。只是皇上发现有人毒傻了太子,所以在你入宫之后,他没有认你,而是让你当了一个宫女,我一直将信将疑,直到大将军对你说出虎符的下落。”

他的算盘打得可真精。如果她是真的公主,那么那些忠心耿耿的遗老必会救她不敢再装疯,到那时就可以用刑问出虎符的下落,而这些遗老算准了在没捞到虎符前皇上是不敢贸然杀了没药的,所以全都继续装疯。能检验她真假的唯一办法如今只有将她推到湖中试一试了。

没药觉得自己胸口上的伤又开始疼了,仿佛那柄剑从来就没有拔出来过,凉凉的,痛彻心扉。

此时已经到了湖中间,没药嘴角带着讥讽的笑:“也就是说,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

阙思远脸色发白,咬牙狠心点了点头。

没药上前一步,“我其实不是真的没药,但是可悲的是,我也喜欢上你了,就像真正的没药一样。我可以抱你一下吗?”

阙思远惊讶地望着她,思索着其中的可能性,然后犹豫地伸出手来。没药往前倒去,窝在他怀里,咬着牙不让眼泪掉下来,“其实你第一天抱着我睡的时候,我比你更害怕,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到了这里,但是你的怀抱让我有了活下去的勇气。”她忽然踮脚,用手勾着他的脖子强迫他低头,然后用自己的唇迎了上去。

阙思远闭上眼,收紧了手臂,像是想把她嵌入怀中。没药忽然往旁边倒去,被拉着的阙思远不受控制地跟着一起落入水中。

没药以为阙思远会死命挣扎,以他的身手,只要一下就能挣脱开。可是阙思远没有,他就这么抱着她,随她一起沉入湖底。湖水幽深冰冷,忽然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几条巨大的黑影,围绕着他们转圈,那些东西的眼睛发出幽幽的寒光。

本想拖着他一起死,见他不挣扎了,没药却心软了,她说不定还能穿回去,他呢?要去哪里?

没药忽然流着泪松了手,把阙思远猛地一推,自己却像一块石头般迅速下沉。阙思远睁开眼,满脸慌张地伸手想要抓住她,可是岸上的人已经划船赶到,将他硬拖了上去。

湖里面忽然泛起了巨浪,无数个巨大的黑影把那个小小的身子裹在中间。阙思远张着嘴却叫不出声,眼睁睁看着她像风中的柳絮一样被拉入黑暗的无底深渊。

皇上在岸上皱眉:“原来竟是个普通宫女,浪费了我这么多时间。”他命人把老臣们又关了起来,只留下阙思远一人欲与他商量对策,阙思远表情呆滞,所答非所问。皇上大惊,命太医来看,太医把脉之后叹气:脉相混乱,将军真的疯了。

阙思远被皇上获准告病回家,只是阙思远离开京城那夜,被关押的老臣们忽然被人救走了。

皇上惊闻此讯,沉默良久,忽然大声命人派兵去追阙思远,如遇反抗格杀勿论。

有武官小声说:“边关的兵,没有虎符调动不了,皇上带来攻打京城的兵昨夜半数跟随阙思远走了。”

皇上手脚冰凉,许久说不出话来。

外面有人连滚带爬来报,说阙思远拥公主没药为女帝,已经杀到城下。

皇上带着人还没有逃出去,外面已经杀声四起。

阙思远银甲白袍神情冷峻迈着大步进来了,身后跟着狐假虎威的没药。

“为何你没死?”皇上白了脸。

阙思远一笑:“哪有什么怪物,那都是我从小训练的水军,为了保护虎符,非我带进去的人,敢入水都是死。”

皇上瘫软得像一滩泥,直接被人拖走。

阙思远恭敬地向没药行礼:“皇上,请。”

没药点头上去坐好,竟然自有一番威严,她皱眉说:“阙思远,我且不追究你欺骗我,只问你一句,我胸口那柄剑是你亲手插进去的吗?”

阙思远白了脸,低头道:“是,当时为了让反贼不起疑心,我不得不做得逼真一些,为了保证公主的安全,我还特地把那个传说能回魂的兵符放在你的手中。”

难怪!没药已经被弄死了,有了那个兵符,才会有她这个冒牌货穿越来,没药在心里狂呼。她森森地朝阙思远逼近:“你想要我如何奖赏你呢?”

阙思远拔出剑捧在手上:“皇上可以杀了我解气。”

没药点头挥了挥手,所有人退了出去。大将军欲言又止,最后被丞相一把拉了出去,关上门。没药将剑接过来扔到一边,忽然朝他怀里一跳。阙思远不由自主伸手接住了她,没药手勾着他的脖子,脚勾着他的腰,像个章鱼一样缠住了他,阙思远的脸红到了耳根,没药嘻嘻一笑:“我这块料做不了女皇,不如你做皇上我做皇后,我们生一堆皇子。”

阙思远眼睛亮了起来,笑得像个孩子:“谨遵圣谕。”

屋外听墙角的宰相和大将军相视一笑:后年的今天,小皇子就能满地跑了,也不枉先皇费尽心思为公主挑了个才貌双全的男人,还特意安排公主为他奉酒……

本文作者:红颜手札(今日头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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