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山故事(六):从卫青到霍去病,汉朝军事史上的巅峰野史趣闻

2018-12-01 09:01:07

呼武功路,古白道所在

阴山是南北交通的巨大障碍,但并非不可逾越的天险,匈奴南下,汉军北上,自有许多通道可以穿行。在阴山山脉东段的大青山中,白道联通了南北,今日呼和浩特至武川县的公路即是沿着古白道的沟谷。

阴山山脉西段的狼山,山势远较大青山凶险,其中也不乏通行南北的谷道,比如鸡鹿塞扼守南端谷口的哈隆格乃口子,是从乌兰布和沙漠通往山北的最易通行的一条通道。

鸡鹿塞

从鸡鹿塞往东,另有一处著名的军事要塞,高阙塞,在今内蒙古巴彦淖尔盟乌拉特后旗呼和温都尔境内。既有塞,则必定有通道。北魏郦道元在《水经注》中,对高阙塞有过一段十分精彩的描绘:

《史记》:“赵武灵王既袭胡服,自代并阴山下至高阙为塞。”山下有长城,长城之际连山刺天,其山中断,两岸双阙,善能云举,望若阙焉,即状表目,故有高阙之名。自阙北出荒中,阙口有城,跨山结局谓之高阙戍。自古迄今,常置重捍,以防塞道。汉元朔四年,卫青将十万人败右贤王于高阙,即此处也。

石头的山脉是地球上最顽固的事物之一,我们和郦道元之间相隔的一千多年,对于阴山而言,不过一瞬。高阙塞扼守的那道天然峡谷南端,其状貌至今仍与郦道元所见别无二致——铁色的山脉在这里忽然断开,两座峻峭的山头有如高耸的双阙,刺入苍穹。高阙塞就建筑在谷口东侧的台地上,如鸡鹿塞一般,全部石头垒砌,方方正正。当然,它也和鸡鹿塞一样,坍塌荒废,乱草丛生。我们爬上台地,进入这石头的废墟时,一位老人正牵着马从里面出来,恍惚间,仿佛从久远的历史中穿越而出。

高阙塞

对于高阙塞的历史,那位老人显然十分熟悉,他得知我们从鸡鹿塞过来,言语间颇有些自豪:鸡鹿塞是汉朝的,我们这个是战国时候的。

高阙塞最初的主人,是战国时期的赵武灵王赵雍,赵国历史上的一代雄主。赵雍锐意改革,胡服骑射,使赵国成为战国中后期与秦国并峙的强国。此后赵雍灭中山,败林胡、楼烦,辟云中、雁门、代三郡,并在阴山之上修筑了长城,高阙塞作为遏制匈奴南下的重要军事要塞,即建于此时。

到了汉武帝刘彻的时代,当匈奴被逐到阴山北面之后,高阙塞的地位更形重要,汉朝的军队多次从这里出塞,深入草原,与匈奴展开激战。郦道元所说的“汉元朔四年,卫青将十万人败右贤王于高阙”,即是其中最重要的一场战役。只不过,郦道元的记述略有失误——时间当是元朔五年,战争发生地也并非高阙,卫青只是从高阙出兵,远赴草原。

元朔五年,即公元前124年。

关于此次战役的背景,有必要略作说明。

老人从高阙塞中牵马而出

公元前126年,即卫青复取河南地、置朔方郡次年,军臣单于离世,匈奴内部发生夺权之争。最终,军臣单于的弟弟伊稚斜单于获胜,军臣单于的儿子於单兵败后南下投降汉朝,被封为涉安侯。虽然於单数月后即死去,在汉朝对匈奴的战争中并未发生什么作用,但这件事依然影响重大,因为它是史籍记载中,匈奴内部发生的第一次权力之争(此事与冒顿杀父性质决然不同),这预示着匈奴的政权存在着内部的危险;而失败的一方投降汉朝,则无疑显示出了匈奴分裂的可能。

伊稚斜单于即位后,立即展开了对汉朝北疆的扰掠。朔方郡一带本是匈奴右贤王的属地,所以右贤王多次领兵杀掠朔方。正是在这种情况下,公元前124年春,汉武帝刘彻以卫青为大将军,将六将军,率十万人,出朔方,自高阙北上,往击匈奴。

此次出兵,汉军神速,右贤王以为汉军不能速至,不加提防,饮酒大醉。汉军深入草原六七百里,在夜色中出其不意地包围了右贤王。右贤王虽然侥幸逃脱,但损失惨重,部属一万五千人,及帐下小王十余人,皆被汉军俘获。此后右贤王再也无力侵扰朔方。

这一战,在汉朝与匈奴的交战史上并不具有决定性意义,但象征意义很大,它意味着汉军已有足够能力在草原深处获取胜利。所以匈奴也在不久之后调整了策略,主动后撤,诱使汉军更加深入。

但此时的汉朝军队已经今非昔比。

汉画像,胡汉战争图

公元前121年春,年轻的霍去病被汉武帝刘彻封为骠骑将军,进击河西走廊。霍去病仅率骑兵一万人,就所向披靡,一路杀、俘匈奴八千人,并且缴获了匈奴休屠王用以祭天的金人。同年夏,霍去病再度出击,过居延泽(在今内蒙古额济纳旗),攻祁连山,杀、俘三万余。伊稚斜单于恼怒休屠王与浑邪王惨败,欲召而杀之,两人闻讯,密谋叛变,而汉朝则派霍去病亲自前往迎接。是年秋,浑邪王杀死临时变卦的休屠王,率部众四万人投降汉朝,于是,整个河西走廊尽入汉朝怀抱。

匈奴失去河西走廊,就失去了它在西部最重要的祁连牧场,同时也失去了位于河西走廊中段,出产化妆颜料的焉支山。面对如此巨大的损失,匈奴人哀戚而歌:

亡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

失我焉支山,使我妇女无颜色。

(待续。文图俱为原创,盗用必究)

本文作者:走读历史(今日头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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