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雪芹塑造妙玉的手法野史趣闻

2018-11-09 12:36:34

马经义

对于作者曹雪芹塑造妙玉这个人物的方法,张笑侠先生认为“似有漏笔”。张先生说,妙玉周围的人,其姓名、来由等等一切皆无交代,出现得非常突兀。何时入住大观园也无从知晓,就连元妃省亲之时亦未提及。所以张笑侠先生怀疑这是曹雪芹在创作时候的“遗漏”。

在创作方法论上,周书文先生曾经专文论述过,虽然并非针对张笑侠先生的观点,但是通过周先生的论述,完全可以解答是否存在真正“遗漏”的问题。周先生认为,曹雪芹笔下的妙玉是“墨淡而色浓,言少而意深”。《红楼梦》中妙玉的故事情节极少的原因是作者“通过景物衬托,自身动作与他人品评,揭示出她那丰富而又复杂的心灵奥妙”(58)

周先生认为曹雪芹是借多重环境点染以此烘托妙玉的心灵色调,靠多重外化活动来揭示妙玉的心灵奥妙,以众人的品评来凸显妙玉的多样化心态。总而言之,看似“漏笔”的地方,正是曹雪芹的有意“留白”,这种创作手法极其高明。

对作者塑造妙玉的手法,虽然有很多种称谓,其实质都是一样的。这就是余英时先生说的“强烈对照”。余英时先生本着《红楼梦》中两个世界的观点,认为“妙玉是《红楼梦》的理想世界中第一个干净人物,而在理想世界破灭以后竟流入现实世界中最龌龊角落上去,借此一端即可推想作者对两个世界的处理。”(59)

我们且不论余英时先生“两个世界”的观点对与不对,仅从“对照”式的创作手法来看,余先生并没有说错。“对照”是曹雪芹惯用的方法,在强烈的对照之下,我们会非常清晰的辨识什么是真正的“槛内人”与“槛外人”,什么是真正的“干净”与“肮脏”等等。

探索文学形象的意义是近现代文学研究的产物,就妙玉而论。其蕴涵的文学意义主要集中在“控诉”与“追求”两个词上。

控诉什么?控诉封建宗教的虚伪,控诉封建禁欲主义的危害,控诉礼教对人才和美的戕害。朱眉叔先生说:“通过妙玉揭露了虚无出世不可能、禁欲主义的危害、超阶级的清高是不存在的、宗教徒既是封建贵族的爪牙也是玩物。”

追求什么?妙玉所追求的其实很简单,就是“幸福的合理性”,冯子礼先生说:“妙玉所执著追求的,在此岸而不在彼岸,在槛内而不在槛外,是尘世生活而不是西方净土,是做人而不是成佛,他执著的,既不是珍琏们的淫靡生活,也不是雨村熙凤们的恣肆生活,当然也不是李纨式的槁木死灰生活,或刘姥姥式的辛酸生活。她执著追求的,乃是宝黛式的处于蒙沌状态的‘人’的生活。”(60)

(58)周书文《“无瑕白玉遭泥陷”——妙玉性格塑造的特点》载于《<红楼梦>配角塑造艺术》江西人民出版社南昌1988年

(59)胡文彬、周雷编《海外红学论集》上海古籍出版社上海1982年P46

(60)冯子礼《妙玉的环境与妙玉的性格》载于《红楼梦学刊》1983年第4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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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作家森林(今日头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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