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国图看嘉靖皇帝喜欢的案头书《永乐大典》野史趣闻

2018-11-07 22:35:40

由国家图书馆(国家典籍博物馆)主办的“旷世宏编 文献大成——国家图书馆藏《永乐大典》文献展”今日在国家典籍博物馆第一展厅正式开展。本次展览面向社会公众免费开放,展览将持续至2018年底。

嘉靖皇帝喜欢的案头书,正本至今下落不明。《永乐大典》是国家图书馆的四大专藏之一,也是镇馆之宝。这部旷世宏编“合古今而集大成”,远超前代所有类书。《永乐大典》系典册渊薮、佚书宝库,诸多佚文秘笈、典章制度赖其得以流传后世,造福学人。但历经数百年岁月的兵燹水火,这部成书于明永乐之初,重录于嘉靖之末的大典正本至今仍下落不明,副本更是星散飘零,百存一二。据目前所知,原11095册,22937卷(包含目录、凡例60卷)的《永乐大典》副本,截至2017年底仅发现有400余册,800余卷及部分零叶存世,总数不及原书的4%。国家图书馆共收藏有《永乐大典》224册(其中62册现暂存于台北故宫博物院),占存世《永乐大典》的一半以上。

600余年沧桑正是中华典籍文化聚散流变、悲欢离合的缩影。此次展览通过展出国家图书馆藏《永乐大典》12册,以及其他珍贵善本古籍、金石拓片、名家手稿和舆图,各个时期《永乐大典》入藏国图的档案,不同时期出版的《永乐大典》影印本及海外收藏《永乐大典》影印本等,为公众勾勒这部大典飘摇多舛的命运,展现这部宏编巨著的不朽光辉。展览共分为“大典犹看永乐传”“合古今而集大成”“久阅沧桑惜弗全”“搜罗颇见费心坚”“遂使已湮得再显”五个单元,详细介绍了修典的始末、主要人物、永乐大典贮藏地流变等,展现了《永乐大典》的版式之美、纸张之良、书写之秀、插图之工;图文并茂的为大家展现了《永乐大典》历尽沧桑的过程和为将《永乐大典》传承后世而呕心沥血的名人事迹;讲述了在党和政府的亲切关怀下,通过几代国图人孜孜不倦的求索以及海内外人士艰苦卓绝的努力,明珠还于合浦,在历史变迁中遭受重重厄运的《永乐大典》入藏国家图书馆的历程;同时还梳理了各代辑佚,以及《永乐大典》修复工作及影印出版的过程。

精心设计展陈,互动体验典籍之美。展厅辅以现代化的展陈手段,如全息投影、立体场景还原及大型书籍装置等,生动直观地展现了永乐大典的诞生之路,营造出虚实结合、层次分明的沉浸式体验效果;同时,通过数据呈现的展陈方式,将《永乐大典》各项数据信息可视化,以展示其浩瀚如海的规模,带给观众强烈的震撼感,力图让观众领略“镇馆之宝”的风采,了解国宝背后的故事。现场还设置有互动知识、临摹字体等互动屏幕,以满足不同年龄观众的观展体验,为观众普及古代典籍知识。

社会教育活动、文创产品开发,让《永乐大典》走近百姓生活。在开展期间,为了让广大观众进一步了解永乐大典,体验永乐大典的版式之美、书写之秀、插图之工,国家典籍博物馆特策划了“《永乐大典》系列讲座”,国家图书馆古籍馆副馆长、研究馆员陈红彦讲“集文献之大成的旷世巨著——《永乐大典》”,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传承人、国家图书馆研究馆员杜伟生讲“古籍修复:化“腐朽”为神奇——《永乐大典》的修复”;通过线上(H5)答题的方式进行“《永乐大典》知识竞赛”有奖竞答活动;将从馆藏《永乐大典》中挑出一些寓意吉祥、贴近生活的书叶,开展“观文献大成 抄传世经典”,让大众在展厅内现场眷写临摹;开展“门内门外阅古今”活动,工作人员将为观众讲解展览内容,并发放书中插图页,让观众亲身体验填色创作;举办“观《永乐大典》 赏明代石刻”活动,征集观众参观《永乐大典》展,随后参观石刻艺术博物馆,观摩明代碑刻,体验传拓技艺。为了更好地展示《永乐大典》,国家图书馆充分挖掘《永乐大典》的资源,设计开发出《永乐大典》系列冰箱贴、充电宝、手机主题、文房套装、丝巾、领带、复仿装饰页等涵盖复仿品、生活用品、办公用品、邮品、服饰五大类别的近30种文创产品。希冀以生动多样的文创产品为媒介,激发社会公众探求传统文化内涵的兴趣与渴求。

永乐大典背景链接:

文化长城

《永乐大典》是明代永乐皇帝命解缙、姚广孝等人编纂的大型类书,初名《文献大成》,始纂于永乐元年(1403年),五年书成,皇帝亲赐书名《永乐大典》,并撰序言以记其事。

类书,是我国古代一种大型资料性书籍,大致相当于现在的百科全书。若要选出一部冠绝古今的皇皇巨著,则非《永乐大典》莫属。

《永乐大典》牛在哪儿?全书22877卷,3.7亿字,装成11095册。如果每天看一册,也得花30年时间。目前已知的宋元善本书,在世界范围内仅存3000多部,而《永乐大典》所收之书达七八千种之多,其中保存了大量后来已经失传的先秦至明初的秘籍史料。“说《永乐大典》是‘文化长城’一点不为过。”国家图书馆国家古籍保护中心办公室主任林世田说。

让后人时常感慨的,还有它的命途多舛。《永乐大典》最初收藏在南京,明永乐十九年(1421年)随永乐皇帝迁都北京,存放于皇宫。岂料嘉靖三十六年(1557年)四月,皇宫大火。嘉靖皇帝一夜连下数道命令,督促抢救大典。幸亏抢运及时,《永乐大典》才逃过一场浩劫。嘉靖皇帝决心重新抄录一部,以备不测。嘉靖四十一年(1562年)秋,重录工作启动,隆庆元年(1567年)副本抄录完成。

不过,此后《永乐大典》正本却不知所踪,至今仍是一桩悬案。现在存世的《永乐大典》全都是副本,清雍正之后一直保存于翰林院中。

咸丰十年(1860年)英法联军入侵北京,《永乐大典》惨遭浩劫,部分毁于战火,部分被抢,到光绪元年(1875年)时,存本已不到5000册。光绪二十年,只剩下800余册。光绪二十六年,残存的《永乐大典》在八国联军侵华战争中被肆意践踏。到京师图书馆接收《永乐大典》时,到馆的存本仅有60余册了。

珠还合浦

从成书11095册到仅存60余册,《永乐大典》的团聚之路漫漫。京师图书馆、北平图书馆、北京图书馆,再到今天的国家图书馆,馆名几经改变,但对《永乐大典》的收藏工作却从未停止。让尚且存世的大典团圆,成了有识之士的共同心愿和几代图书人不懈努力的方向。

1949年,新中国成立之后,党和政府更加重视文化遗产的保护工作,《永乐大典》的收集工作开始了崭新的局面。

1951年,苏联列宁格勒大学东方系将11册大典赠还中国政府,文化部接受后即拨交北图收藏,并借此机会与北图联合举办了一次展览。展览极大地激发了各界群众的爱国热情,一些爱国人士和藏书单位纷纷将自己收藏的大典交由北图集中收藏。

1951年8月20日,周叔弢先生率先将家藏的一册《永乐大典》无偿捐献给国家并致信北图:“珠还合浦,化私为公,此亦中国人民应尽之天责也。”随之,赵元方先生也将家藏的一册大典捐赠出来。在张元济先生倡议下,商务印书馆董事会一致通过,将商务印书馆所属东方图书馆所藏21册大典赠送北图。此后,北京大学也将4册大典移送北图……流失海外,远离故土的大典也陆续回归祖国的怀抱。至1965年,北图馆藏《永乐大典》已达到220册。

“现存的《永乐大典》越发珍贵稀有,每发现一册都会引起巨大的轰动。”李坚说,此次活动中有幸和读者见面的《永乐大典》,就有最近入藏国图的两册,它们的回归都是一段偶有所得的传奇。

1983年,山东掖县农民孙洪林家中发现一册《永乐大典》。据说,当时中华书局做了《永乐大典》挂历,孙洪林看见后,说“这东西我家也有”。北图得到消息后,派专家到孙洪林家中一看,居然是真的!发现时,这册大典的天头地脚部分已经不在,书里夹着花样、鞋样。幸运的是,当时农家妇女虽不识字,但敬字惜纸的传统,使这册大典得以保存下来。

2007年,全国古籍普查专家组到华东核查古籍善本时,听说一位已经移民加拿大的女士家中存有两册《永乐大典》。为此,国家图书馆与国家文物局共同组织专家先后进行了4次鉴定,最终确认无误,入藏国图。

李坚说,这些年虽有热心人士找到他们,说自己发现或收藏了《永乐大典》,有的甚至亲自上门送书,但遗憾的是并没有真品出现。目前,国家图书馆馆藏的《永乐大典》数量停留在224册,其余存世的200余册散落在英国、日本等地30多个收藏机构中。

修复维艰

《永乐大典》太过珍贵,国家图书馆对它的保存和利用一直慎之又慎。然而,随着时间流逝,部分历经磨难的大典破损较重,亟待修复。2002年,启动大典修复工作被列入计划。

国家图书馆古籍馆研究馆员杜伟生是当年负责《永乐大典》修复工作的专家。据他回忆,在借鉴修复馆藏敦煌遗书经验的基础上,修复组制订了一个简明修复方案,并申请试修一册《永乐大典》。在试修过程中,他们就碰到了修复材料的选择和采购难题。

原来,《永乐大典》的书页为皮纸,书皮是用粗丝绢制成的。杜伟生介绍,在选配修补纸方面,国家图书馆还有一定优势,修复组保留着一些清代早期的皮纸“高丽纸”。用这种纸来修补《永乐大典》,无论从纸张年代还是从纸张纤维结构来说都非常合适。

而寻找修补书皮的丝织品,他们却着实费了不少功夫。《永乐大典》的书皮是用绢包裹的。明代的绢和现代的绢大不相同,首先是经纬线比较粗,厚度也比现在市场上能买到的绢要厚得多。当时修复组派人几乎跑遍了北京的各个丝绸销售点,还是找不到合适的绢。“最后我们找到一种生丝织品,它的外观和大典书皮用料相仿、薄厚也差不多。我们将生丝织品用传统的中国画颜料刷染上色,使新换的书皮和接补部分的颜色与原书皮颜色相近。”

这册试修的《永乐大典》修复效果得到了各方面的一致认可,大典修复工作就此全面展开。杜伟生没想到的是,有些大典的破损程度超出了原来的估计。大典不能像其他书一样拆散铺平修,而只能以“掏补”为主,就是在不拆掉书皮和纸捻的情况下,把毛笔、补纸伸进书页中间修补破洞。因此,补几页就要停下来,否则破洞在相同位置的书页就会被糨糊粘在一起。这样一来,《永乐大典》的修复速度就快不了。

最终,经过9个多月的努力,161册《永乐大典》除了3册曾经整册托裱的以外,其余158册全都经过修复,恢复了成书时的原貌。杜伟生和他的同事们松了口气:“要让子孙后代看到大典所承载的历史。”(张 雪)

(经济日报 记者:张雪 责编:胡达闻)

本文作者:经济日报(今日头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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