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了,早已不爱了”|樊辉的老男人时间野史趣闻
因为,还有一个人,正在沿着你们本来共同的方向,默默前行;还因为,这也是你一生中,唯一可以自己来决定方向的一条线。
【晚安时光】
如果说,理想中平稳的人生轨迹,是一条直线,那么,上大学,选职业,结婚,投资,每一个选择的关键点,如果出现了问题,就可能会在生命轨迹上出现分支,背离它本来的方向。我们没有科幻电影里那种穿越时空的本领,可以把偏离的轨迹再拉回来,于是,未来便与原本的宿命不再相交。
也许,只有一条线的走向,是人们可以主动调整的,那就是情感。情感瞬息万变,也可以不离本心。当人们拥有了终身伴侣,一生的情感,也就拥有了另一半的支撑,两个人两条线,就可以一路上不离不弃,一起前行。
如果其中一人的情感的那条线,因为某个人、某些事,在某个时间,出现了一条支线,偷偷的绕了开去,那么,就请你再悄悄的绕回来吧,就当是经历了一次情感时空的穿越。因为,别人的时空再美,毕竟不是你的;因为,还有一个人,正在沿着你们本来共同的方向,默默前行;还因为,这也是你一生中,唯一可以自己来决定方向的一条线。
马丁·瓦切克法官再过5年就要退休了,有人提议他,往后只接离婚案子。他觉得这提议不错,不过,他还是同妻子商量了一下。
结婚30多年,他早就不爱妻子玛丽了。不过,他们俩相处得很好。妻子长他一岁,来自农村,可她却具有一种天生的、未遭正统训练损害的智慧。
玛丽显然也早已不爱他了,但一直照顾着他,几乎像位母亲。如今,他们几乎已无话可聊,当他问到对工作的建议时,玛丽着实感到意外。不过,她可不习惯同丈夫唱反调:“离婚诉讼,那兴许挺有意思的,你至少会听到不少故事。”
结果表明,这类案件往往很无趣。马丁觉得,大多数离婚实际上毫无必要,人们其实只是在试图摆脱一些什么而已。
一天,马丁走出审判室,发现那位刚判了离婚的年轻女子正坐在一把长椅上哭泣。她叫丽达,是个小提琴手,法庭上,她那优雅、出众的美貌,一直吸引着他的目光。他也见过那个片刻之前还是她丈夫的男人,则显然是个常常对着妻子飞扬跋扈、粗俗、讨厌的家伙。
马丁停住脚步,对她说:“别哭了,女士。世上没有永久的痛苦。”平时,他很少这么安慰别人的。
丽达抬起头,惊异地望着他,“谢谢您!”她说着,迅速擦干了脸上的泪水。
马丁提议到附近酒吧坐坐。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忽然如此热情,这位年轻女子身上,一定有某种东西打动了他。
他要了瓶葡萄酒,耳朵里听着丽达诉说自己的磨难,眼睛在凝望着她的手,那双手太美了,他真想握一握它们。马丁也会不时地讲讲自己工作中的事例,让她明白痛苦的远非她一人。
从酒吧出来,丽达邀请他去听了自己的音乐会,可他发觉自己根本就没有心思听音乐,因为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丽达一个人身上了。那手指的颤动,那鞠躬时的优雅,一种异样的情感涌上了马丁的心头。他惊讶,像他这种年纪,居然会冒出如此情感来,可他又实在舍不得打发掉这异样的感觉。
他们开始每周见两次面了,一般是在咖啡馆或酒吧。
马丁明白,由于职业的缘故,她将自己视做了情感危机的专家。面对丽达的提问,马丁总是会通过案例,字斟句酌、一本正经地去展望着他本人生活中从未感受到过的东西,就是那种能滋生出柔情的相互钦佩、相互尊敬的关系。马丁自己都感到惊讶,自己竟不知何时开始,逐渐对她说起了柔情蜜语了。
丽达倾听着,心中渐渐燃起了希望之火,她碰触了一下马丁的手:“我想您一定很善于爱吧,我觉得您是属于那种能允许对方保留一点儿空间的宽容的男人。”
渐渐的,马丁常常到丽达的家里来,为她带来鲜花、葡萄酒和温情的话语。他们从未谈及她的前夫,而偶尔提到他的妻子时的口气,也总会让丽达感到,他的婚姻并不幸福。
一天,他们又一次躺在屋里的天窗下,一阵猛烈的春雨敲击着天窗。她问他:“你到底还爱不爱你妻子?”
“不爱了,早已不爱了。”
“可是,这样的婚姻还有什么意义呢?”丽达忽然问道。
对这个问题,马丁毫无准备。他从未想过,与妻子共同生活了30年,却要离开她,即便是现在,躺在一位刚刚与他做过爱的女人身旁时,也没有想过。兴许,这就是习惯吧,这么多共同度过的昼与夜。也许是他们坐过的椅子;也许是他进家门一刹那,飘来的熟悉的香味;也许是他们抚育的两个儿子。
马丁不由自主的说: “也许,是这么回事吧,当我在一个像今天这样的雨天回到家时,我可以对什么人说一声:‘外面在下雨哩。’”
“好吧,这个理由倒不错,”丽达说着,轻轻挣脱了自己的身子。
当马丁离去时,她一反往常,不再问他下次何时相见。而马丁主动问及时,她说:“也许,再也不见面了”。
一缕几乎令人厌倦的沮丧,袭上了马丁的心头,他恍然大悟,丽达其实是在盼着另一个截然不同的回答,她其实是要知道,他是否会为了她而离开妻子。
此时,他依然可以转身回去,重新按响门铃,给她一个不同的回答。但是,他究竟该给她一个什么样的回答呢?
马丁·瓦切克法官还是踏上了回家的路。
当他打开家门时,那熟悉的香味朝他飘来。妻子一如以往地说:“晚饭马上就好。”
在桌旁坐下,他一声不响、一动不动地瞪着前方,却什么也没看见。邻居家的收音机里,正放着一段小提琴曲,那琴声实在太感伤了。
妻子将一碗热汤摆在了他面前,他很想说些什么,但心里一片空虚,吞没了所有的言语。
最后,他轻轻的说道:“外面,在下雨哩。”
妻子惊讶地望了望窗外,雨早就停了,一抹深红色的夕阳照耀着整个屋子。
可妻子还是不习惯同丈夫唱反调,于是她说:“下点儿雨好哇,农田正需要一些水分哩。”
本文作者:我的自然而然(今日头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