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留之际的张之洞劝载沣善抚民众,载沣却答:“不怕,有兵在!”野史趣闻
1907年,已经年逾七旬的老省长张之洞离开了他工作生活了十九个年头的武汉,进京入赞天朝中枢。十九年,是一段漫长的时光,他给这座城巿打上了深深的烙印,他与这座城市已然荣辱与共,休戚相关…离开的那一刻,我不清楚老人的心境,已是桑榆之年,他也许会想,此生恐怕再难回来了吧!霜鬓当风忘却冷,危栏烟柳夕阳迟(张之洞诗句),望着眼前熟悉的山川草木,香帅心中会有几许怅然;但怅然的同时一定也有欣慰,这份欣慰,可以从他离汉后在1908年为蛇山上新建的奥略楼题的一副楹联窥见一斑:'昔贤整顿乾坤,缔造多从江汉起;今日交通文轨,登临不觉亚欧遥。'言外之意,他在这座江汉之城作出的业绩,应该是可以和'昔贤'相提并论的。是啊,他在武汉开新学、革军政、兴实业…一系列举措使武汉声名鹊起 ,炙手可热,一跃成为全国少数几个举足轻重、动关全局的重量级城市之一,他有理由感到欣慰。
张之洞在自己一手打造的京汉铁路列车上,他离汉赴京任职就是坐的这列火车
上世纪初的英国杂志,汉口被誉为'中国的曼彻斯特'
上世纪初的美国杂志,汉口被誉为'中国的芝加哥'
入京后的张之洞被授体仁阁大学士、军机大臣、太子太保,位极人臣。实际上,之前朝廷多次召他入京任职中枢,都被他推辞了。他给出的理由一是'才具不胜,性情不宜',言外之意是你们的狗血宫斗剧太虐心,本督受不了那份刺激,就不去趟这趟浑水了;理由二是'如果离鄂,两湖必乱',后来的事实证明,这句话还真不是危言耸听:在他离开仅仅四年后,紫阳湖畔一声枪响,一个时代结束了…他当年的预言,一语成谶。
入京的两年,张之洞以自己的老迈之躯竭力修补大清这艘将沉的巨轮,终感回天乏力…
1909年8月的北京城,山雨欲来,阴云密布,在一片风声鹤唳之中,张之洞也行将油尽灯枯。在摄政王载沣亲临病榻探望之际,弥留中的张之洞心心念念的还是家国天下,他劝载沣要善抚民众,载沣洋洋得意地答道:'不怕,有兵在。'仅凭这一句话,您就知道堂堂大清摄政王是个什么样的执政水平了吧。张之洞知道这就是个鸡同鸭讲,不在一个频道上,于是再无一语。当天张之洞溘然长逝,临终前犹喃喃道:'国运尽矣…'
摄政王载沣
做了几十年封疆大吏,经手的银子何止千万,香帅就没打过半毛钱主意,在污浊不堪的晚清官场俨然'不粘锅'。他去世后,'债累累不能偿,一家八十余口几无以为生。'以至于丧葬费家里也拿不出,后来由门生故吏凑齐。《清史稿》记载,他'任疆寄数十年,及卒,家不增田一亩。'我想,不谈一生功业,只论操守,香帅亦属可圈可点。
张之洞离世之后仅仅两年,紫阳湖畔一声清脆的枪响,划破了沉寂的夜空,那个他曾经为之殚精竭虑、鞠躬尽瘁的王朝随即在他身后轰然倒塌…对此,给张之洞当过二十年师爷的学界怪咖辜鸿铭有过这样的评论:'民国成立,系孙中山与张香涛的合作。'我不清楚中山先生本人听到过这句话没有,假使听到过,我想他大约是赞同的,因为他也说过类似的话:'以南皮(张之洞籍贯河北南皮,世称张南皮)造成楚材,颠覆满祚,可谓为不言革命之大革命家。'我也不清楚香帅在地下有没有听到这些议论,假使听到了,又将作何想。不过我推测,'大革命家'这顶帽子,香帅无论如何是不愿意戴的。想那南皮张香帅,四十余年苦心孤诣,惨淡经营,无非是想极力维系住那个摇摇欲坠的王朝,到头来,怎么居然被说成是孙文一党?
历史的吊诡与讽刺正在于此:他兴厂矿,无异于为革命党储备枪械弹药;办教育,形同为革命党培养骨干;练新军,不啻为革命党训练武装。何谓为人作嫁?何谓种豆得瓜?此之谓也!怎么会是这样?地下的张香帅想必也百思不得其解吧,假使他当年能够读到比他早生几十年的法国思想家托克维尔的名著《旧制度与大革命》,也许可以知道答案,书中有这样一句话,意味深长:'对于一个坏政府来说,最危险的时刻,通常就是它开始改革的时刻。'
《旧制度与大革命》
你在巴公房子秋夜天井里的月光中
在同兴里清晨瓦椤上的白霜里
你在昙华林斑驳的老墙上
在江汉关悠远的钟声里
你在胜利街法桐摇曳的疏影间
在岱家山碉堡累累的弹痕里
从来不需要想起
永远也不会忘记
你就在那里
从未曾远离
你就在时间的深处
在落日的余晖里
静默如谜…
亲爱的老武汉
我们来了
我们穿越时光来看你
更多内容敬请关注微信公众号:老武汉的旧时光。
邀您探究老武汉的旧闻掌故、山川胜迹、衣冠文物、乡邦名流、里份老街、百年老店、洋楼公馆、瓦肆勾栏、商旅会馆、码头货栈…与您一起徜徉在老武汉的旧时光…
本文作者:老武汉的旧时光(今日头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