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诗读懂苏东坡,经历“乌台诗案”,却安然度过难关野史趣闻
“非人磨墨墨磨人”出自苏东坡《次韵答舒教授观余所藏墨》一诗。此诗作于1078年,苏东坡当时四十三岁,当时他在徐州任太守,即秦少游所谓“生不用封万户侯,但愿一识苏徐州”之地。
舒教授即舒焕,徐州教授,苏东坡的僚属,因为皆爱好书法和文学,二人成为好友,经常在一起交游往还,唱和切磋,其乐融融。苏东坡好墨,藏墨数百锭。一次,舒焕参观了苏东坡收集多年的墨,惊叹于藏墨既多且好,写了首诗致意,苏东坡便和了《次韵答舒教授观余所藏墨》。
全诗谈墨,“非人磨墨墨磨人”一句堪称诗眼。不过,此句到底有何指向,后人颇费思量。是说没有磨墨天资的人,硬要一生磨墨,墨反过来也消磨了他一生的光阴?还是人只有历经天长日久被墨磨练的艰苦过程,才能取得艺术上的卓越成就?是消磨?是磨练?或者其他?只能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但苏东坡的心底,一定是明镜似的。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此诗反映了苏东坡对癖好的认知。他认为任谁都会有些癖好,“世间有癖念谁无”。也应该有些癖好,因为癖好可以怡情、修心、养性,让人情绪平和,内心安定。不过,人不能不可理喻地去爱一个东西,不能为癖好所累,不能成为癖好的奴隶,不能因癖好而伤害他人,更不能因为癖好而逾越人情、道德甚至法度,否则,那就真是“非人磨墨墨磨人”了。
苏东坡在《书石昌言爱墨》中说:“石昌言蓄廷珪墨,不许人磨。或戏之云:‘子不磨墨,墨当磨子。’今昌言墓木拱矣,而墨故无恙,可以为好事者之戒。”石昌言有藏墨之好,无磨墨之实,如“守财奴”一样守候着那些冰冷的墨,美好光阴都被好墨之癖消磨殆尽,让人叹息。
苏东坡还在《书李公择墨蔽》中说:“李公择见墨辄夺,相知间抄取殆遍。近有人从梁、许来,云:‘悬墨满室。’此亦通人之一蔽也。余尝有诗云:‘非人磨墨墨磨人。’此语殆可凄然云。”李公择爱墨成癖,见墨就夺,好友被他搜个遍,以至人人敬而远之。虽然悬墨满室,但却是巧取豪夺而来,与索“雅贿”堪称异曲同工,这就超越了人情、道德和法度了,为人所不耻。
癖好适度是种美,癖好过度便是病,甚至是罪,故“可以为好事者之戒”。
熙宁间、元丰之间,是苏东坡一段人生高峰期。他才华横溢,声名如日中天,朝野间唯其马首是瞻者众多。苏门四学士,淮扬收张耒,杭州收晁补之,徐州,秦少游、黄庭坚又相继拜倒其门墙,俨然振臂一呼应者云集的一代宗师。然而,苏东坡与其他凡夫俗子最大的区别在于,不管在多么顺风顺水的情况下,他的内心始终是淡定、清醒、明澈、通透、坚强的。
后来,他被御史弹劾,构陷“乌台诗案”,受到牢狱之灾,九死一生,但始终临危不乱,宠辱不惊,最后安然度过了难关。这与他的清醒和坚强是分不开的。
本文作者:帝国的脸谱(今日头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