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奇女子系列|秋扇见弃班婕妤野史趣闻

2018-10-31 21:01:21

班姬之怨

班婕妤是汉成帝的妃子,她出身赫赫名门,班家人才华绝世,英杰相继,一个个名字都是星光闪闪。她的兄弟都以学行驰名,弟弟班稚,其子班彪,班彪又生子班固、班超,女班昭。班彪、班固、班昭均为著名史学家,班超更是青史垂名的东汉名将。

作者:云十洲

班婕妤出身名门,家学渊源那是不用多说了,她从小博览群书,工于诗赋,更兼容颜秀美,是古来极为难得“色艺双绝”的人物,入选汉成帝后宫。她的美貌与才华象一个深深的漩涡,无比吸引年轻皇帝,汉成帝为她神魂颠倒,一度专宠后宫。

可矛盾也很快出现了,汉成帝年轻贪玩,耽于酒色,班婕妤却深受教养,成日家以妇德自省,无论皇帝多么宠爱,她总不废旧礼,对皇帝丈夫动辄大礼相见,行动笑语,从不稍逾规矩。

在成帝极贪新鲜的时期,虽有小小不睦,也打消不了汉成帝对她的迷恋。为了能和心爱女子形影不离、时刻相伴,皇帝命人制作了一辆宽大辇车,陈设富丽堂皇,专门供他和她同时坐车出游,他喜气洋洋的把她带到辇车之旁。

作者:云十洲

皇帝很浪漫,德言容工无不兼备的班婕妤却无法领略这种浪漫。两人之间的格格不入,终于在皇帝这一个满怀恩宠的浪漫之举中彻底暴露了出来,班婕妤非但严辞拒绝不肯上车,而且还说了一大通堂而皇之的话语:“看古代留下的图画,圣贤之君,都有名臣在侧。夏、商、周三代的末主夏桀、商纣、周幽王,才有嬖幸的妃子在坐,最后竟然落到国亡毁身的境地,我如果和你同车出进,那就跟他们很相似了,能不令人凛然而惊吗?”

汉成帝那时年轻,生来就是耽于享乐多过责任,估计在朝堂上已经一天到晚被一大群白胡子老头盯着教训,动不动贤君末帝什么的给他上课,绝没料到在自己倾心相爱的女子面前也遭遇同样处境,而且这位爱姬分毫也没给他留面子,张口就是桀纣这种自古以来的倒霉蛋皇帝,自讨没趣之下,小皇帝的恚怒可想而知,表面上虽唯唯称是,却不由得慢慢疏远了这位虽然美貌却形容严肃言语无趣的班婕妤。

没多久赵飞燕、赵合德姐妹入宫后,这对绝色尤物美貌既盛,歌舞又佳,还能千方百计投皇帝所好,很快就把汉成帝迷得七荤八素,小皇帝早把班婕妤抛到了九霄云外,再不念及。

飞燕合德颇有野心,得宠之后,咄咄逼人,想方设法攫取权位和势力。失宠的许皇后明里斗不过这对宠妃,暗设神坛来诅咒赵氏姊妹,宫廷向来忌讳“巫盎”案,一经败露,许皇后被废,班婕妤也被拖下水。汉成帝虽未立刻追究,班婕妤却深知祸患不远,为了自保,她请求前往长信宫侍奉太后,皇帝顺水推舟地答允了。

此举虽免除了赵氏姊妹的进一步陷害,却从此再也见不到皇帝之面。班婕妤深宫独守,不多久之前与皇帝恩爱逾恒的光景不时盘桓于脑海,写下了大量后宫怨诗,这几乎也是宫怨诗的发端了。

作者:云十洲

举《团扇歌》为例:

新制齐纨素,皎洁如霜雪。

裁作合欢扇,团圆似明月。

出入君怀袖,动摇微风发。

常恐秋节至,凉意夺炎热。

弃捐箧笥中,恩情中道绝。

此诗影响极大,经她吟诵,团扇后世几乎成为红颜薄命、佳人失势的象征。

这时期她的作品很多,但流传下来的不多,其他还有《自悼赋》、《捣素赋》,其中《自悼赋》成为她在文坛占据一席之地的代表作。

承祖考之遗德兮,何性命之淑灵。

登薄躯于宫阙兮,充下陈为后庭。

蒙圣皇之渥惠兮,当日月之圣明。

扬光烈之翕赫兮,奉隆宠于增成。

既过幸于非位兮,窃庶几乎嘉时。

每寤寐而累息兮,申佩离以自思。

陈女图以镜监兮,顾女史而问诗。

悲晨妇之作戒兮,哀褒、阎之为邮;

美皇、英之女虞兮,荣任、姒之母周。

虽愚陋其靡及兮,敢舍心而忘兹。

历年岁而悼惧兮,闵蕃华之不滋。

痛阳禄与柘馆兮,仍襁褓而离灾。

岂妾人之殃咎兮, 将天命之不可求。

白日忽已移光兮,遂晻莫而昧幽。

犹被覆载之厚德兮,不废捐于罪邮。

奉共养于东宫兮,托长信之末流。

共洒扫于帷幄兮,永终死以为期。

愿归骨于山足兮,依松柏之余休。

潜玄宫兮幽以清,应门闭兮禁闼扃。

华殿尘兮玉阶苔,中庭萋兮绿草生。

广室阴兮帏幄暗,房栊虚兮风泠泠。

感帷裳兮发红罗,纷綷縩兮纨素声。

神眇眇兮密靓处,君不御兮谁为荣?

俯视兮丹墀,思君兮履綦。

仰视兮云屋,双涕兮横流。

顾左右兮和颜,酌羽觞兮销忧。

惟人生兮一世,忽一过兮若浮。

已独享兮高明,处生民兮极休。

勉虞精兮极乐,与福禄兮无期。

绿衣兮白华,自古兮有之。

数年孤清冷绝的汉宫生涯之后,汉成帝因荒于酒色,横死暴卒,班婕妤作为他生前的宠妃之一,被派往守护陵园,仅有石人石马陪伴,毫无生气地度过了她孤单落寞的晚年,很快去世。

作者:云十洲

班姬之叹

千百年来,提到班婕妤,大都称颂其贤,她不与皇帝同车的作法,一向被视为妇女行为规范。

但实际上,班婕妤之所以留名,真正的原因,却是她的诗才,而不是那所谓的“贤德”。班婕妤诗才极高,颇得公认。南北朝时期有一本品评两汉到南北朝诗作的《诗品》,共收录一百二十二人,分为上中下三品,其中女子只有四人,而上品唯有班婕妤一者。可惜的是如许才华,却做了一个雪洞中的人儿,她的结局,便似薛宝钗一般,冷冷清清,凄凄惨惨,只落得一个“金簪雪里埋”。

作者:云十洲

在今天,我们可以从更客观的角度来看待班婕妤悲剧的根源。

她一生悲剧,恰恰在于:她太“贤”了,失去了情趣,由此失去了爱情,也失去一个可能更幸福的人生。

天下事,都有一个极限,超过这个极限好的也变成不好的,无趣的。女子之德操,便似男子之忠孝,需要一个限度。春秋时宣姜要害太子,她的儿子以死救太子哥哥,这位太子居然自杀以报。还有申生,也是后母害他,他为了所谓忠孝自杀身亡。扶苏明知父亲秦始皇的圣旨有问题,也是不问情由自杀了事。这些人都是历史上的一个笑话,而郑庄公黄泉见母,却成就霸业。女子也是一样的,过于拘泥于形式和规矩,终身得不到幸福几乎是注定的,而历史上基本也就持着明褒实贬的态度。

作者:云十洲

班婕妤的“德”,非但不是今天我们所赞成的德,即使在当时,她也只是具备规范之下僵化之“德”,可以被书面赞誉,却永远不是活生生的生活所取。不与皇帝同车,这种行为能在纸面上被极夸,却绝不是任何清醒之人的选择。她失去了汉成帝之爱,恰恰因为她这种“盛德”。天底下除了李世民这样特别喜欢门面板的皇帝,一般皇帝都没勇气面对光有德操没有情趣的女人,——即使李世民,弟弟的老婆都到手了,在他看来长孙皇后的作用是门面板多一些还是夫妻情分多一些,那也难说的很了。

历史上诸如班姬之“德”的女子实在不算少,却没有一个是被真正记住和传颂的。班婕妤之所以流芳百世,那还就是因为她的那些文学作品。除她而外,历史向来只记飞燕合德,则天玉环,而那个德与班姬并列的樊姬,还有后世推崇女四书的明成祖徐皇后,谁又还记得她们?班婕妤之留名,皆因其才,不因其德,大概也算极尽讽刺吧,她若是地下有灵,她对此倒底是伤是痛,甚或是悔是恨呢?难道依旧用一张水泥般厚厚涂就的假面具,遮在脸上压抑住真正的人性吗?

本文作者:云十洲(今日头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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