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

时隔28年《阿飞正传》将在大陆上映，我们得以与最好年华里的“他们”再次相遇。可以说《阿飞正传》是王家卫电影的开始，也是王家卫和梁朝伟缘分的开始，如今圆满结束，不知是否称得上巧合。我们先通过剧情来回忆一下当年，也许再看一遍以前不懂的你就懂了！

《阿飞正传》剧照

[苏丽珍]

旭仔叼着香烟，吊儿郎当的走进南华会的小卖部，随手从冰柜里拿了瓶可乐。小卖部来了个新店员，旭仔早从别人那打听到她叫苏丽珍。可旭仔就是要问一问她的名字，被拒绝后再亲口说出来，看看她那一脸诧异的模样。

丽珍很单纯，没谈过恋爱，更没碰到过像旭仔这般死缠烂打的家伙。或许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旭仔英俊的相貌，还有那玩世不恭的态度，让丽珍难以忘怀却又要故作冷漠。第二天，旭仔又来了，还是拿了瓶可乐。丽珍慌忙低下头，双眼转向桌上的杂志。她不想被旭仔看出昨晚自己难以入睡，但这点小心思哪骗得过情场老手。旭仔轻佻的话语，又让丽珍心跳加速，直到旭仔付钱离开，才松了口气。

第三天，旭仔直接走进了柜台后，丽珍都不敢正眼瞧他，双手下意识的清理着柜台上的货物。她的心脏砰砰直跳，两耳发烫，这些都被旭仔看在眼里。丽珍倔强的表现出厌恶之情，可旭仔近乎无赖的靠近她时，她就装不下去了。

旭仔亮出手腕上的手表，请丽珍看着这块手表一分钟。丽珍无力拒绝这个无赖的要求，看了一分钟后，疑惑的望向旭仔，想知道其用意何在。旭仔赋予这一分钟很浪漫的意义，1960年4月16日下午三点前的一分钟，两人在一起。旭仔称因为丽珍，他会铭记这一分钟。今后大家就是这一分钟的朋友，永远无法改变。

《阿飞正传》剧照

霸道的话语却让丽珍彻底爱上眼前这个轻狂的小阿飞。从那天之后，旭仔每天都去小卖部，两人从一分钟朋友变成了两分钟，慢慢的变成了一小时。随着感情发展，丽珍认为自己找到了生命中的另一半。但她想不到，自己的爱情很快就会结束。

十八岁那年，旭仔得知抚养自己长大的母亲并非亲生。养母因为某种原因，不肯说出生母的下落。旭仔便以放纵的态度游戏人间，对任何感情都不会珍惜。他相信自己就是传说中的无根鸟，一生飞在空中，只有死后才会落地。不到人生最后，他就不会知道自己到底最爱谁。因此，丽珍注定只能是旭仔人生中的一名过客而已。

丽珍慵懒的躺在旭仔的床上。合住的表姐就要结婚了，她一个人负担不起高昂的房租，打算搬来和旭仔住在一块。对丽珍充满着未来幻想的要求，旭仔有一句没一句的敷衍着。同居对旭仔而言不成问题，可他不愿谈论去见家长的事。

旭仔冷漠的态度击碎了丽珍美丽的憧憬，她穿好衣服，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想知道旭仔会不会答应结婚。旭仔冷冰冰的拒绝让她伤透了心，拿起拎包推门而去，发誓再也不会回来。旭仔从始自终都没有挽回的意思，任由丽珍伤心的离开。

[养母]

旭仔接到养母家佣人打来的电话，养母又喝得醉醺醺的，倒在卫生间吐得一塌糊涂。虽说旭仔心存恼怒，故意用放纵的方式惩罚养母。可毕竟有十八年的养育之恩，他还是匆匆赶到高档公寓楼，和佣人一起把养母抬到了床上，盖好被子。

养母年青时是上海滩有名的交际花，带着毕生的积蓄来到了香港，倒也衣食无忧。十八岁的时候，旭仔搬出了她的公寓。可养母还是每个月给他生活费，不至于让他冻饿街头。听着养母捂着脸发出呜呜的哭声，旭仔知道必定是被人骗了钱财。

《阿飞正传》剧照

养母半老徐娘，仍有不少追求者，但大多是轻浮之徒，靠吃软饭的小白脸。旭仔最痛恨这种人，他打听到小白脸就在一家夜总会，当即赶了过去。一改往日帅气的表情，凶神恶煞的把小白脸堵在了包厢的卫生间里。养母被骗走的是一对珍珠耳环，小白脸惊惶失措，把耳环远远的丢在旭仔的脚边，还极力辩解耳环不是偷的而是送给他的。旭仔根本听不进去，捡起耳环，坚决不相信他只偷了这么点东西。

养母拿钱倒贴小白脸。旭仔越想越气，把耳环丢在包厢的梳妆台上，拎起事先准备好的榔头又冲进了卫生间。一顿乱锤乱打和鬼哭狼嚎之后，旭仔总算发泄了怒气。他回到包厢，在镜子前梳理好有些凌乱的头发，向呆立在一边的舞女打了声招呼后，转身就走。

[露露]

梁凤英的花名叫露露，在这间夜总会表演有些时候了。今天正要进卫生间换衣服准备上台表演，就见一个人拖着另一个人冲进来，在卫生间里一通好打。那对珍珠耳环还放在桌上，她从没见过真正的珍珠耳环，忍不住放在耳边看看效果。听到身后的开门声，她赶紧顺手塞进了包里。

露露那副紧张的神情瞒不过旭仔的眼睛。旭仔一把夺过露露的拎包，果然从里面找到了耳环。不过他没有生气，反而慷慨的把耳环送给了露露。露露接到抛过来的耳环，发现只有一只。她追出门，只见旭仔嬉皮笑脸的站在门口，手里捏着另一只。

外面下着瓢泼大雨，露露坐在车里，来到了旭仔租住的公寓楼下。旭仔停好车，打开车门冒雨跑进了大楼，似乎并不关心还在车里的露露。也不知是何原因，旭仔不冷不热的神态让露露有些心动，也开了车门冒雨跑进公寓走廊。

香港地少人多，房租奇高。旭仔租住的公寓可比露露一家人挤在一起的小房子高档得多，也贵得多。露露心生羡慕，却又不想表现得太主动，一边说着“只是坐一会”，一边在各个房间里转来转去，四下打量。旭仔自然知道她那点伎俩，一把搂住露露的小蛮腰，逗得露露在他怀里咯咯直笑。

《阿飞正传》剧照

已没必要再装模作样的演戏，露露坐在旭仔的腿上，扭着腰肢，展现出姣好的身材。没想到窗户响动，竟然有人爬了进来，把露露吓得大叫。坏了旭仔好事的是他从小的好朋友，同样靠混过日子的歪仔。歪仔从下水管爬上来，只是不想跟看门的印度阿三啰嗦。见旭仔有“客人”，他赶紧识趣的原路返回。露露对这个手脚灵活的特别“朋友”很好奇，可旭仔还是那态度，不关她的事，少问少打听。

一番激情下来，已是凌晨三点多，露露穿好衣裳准备回家。旭仔又拿出那副爱理不理的嘴脸，对露露递过来的电话号码也只是随手放在了床边。露露可不是单纯的丽珍，她知道旭仔不会打电话，一股泼辣劲上来，索性赖在旭仔的床上过了一夜，旭仔也没反对。

从旭仔家出来，天已大亮。露露轻手轻脚的关上门，走下楼梯，一眼就看到坐在楼梯口的歪仔。露露现在春风得意，不介意回答歪仔好奇提出的问题。听到歪仔想知道她的职业，她便和着收音机里的音乐跳上了一段，看得歪仔险些流鼻血。就是这一段舞姿，在歪仔心里留下了深深的印象，从此不可自拔。

[咖啡馆]

几天后，养母在咖啡馆找到正在和歪仔、露露吃早饭的旭仔。养母操着一口上海话责怪旭仔乱打人，她当然明白小白脸接近她的目的，可这钱花得值。至少小白脸拿了钱，能哄她开心。哪像白眼狼一样的旭仔，花了那么多钱养大，结果还给心里添堵。看到旭仔毫不在乎的表情，养母很清楚，旭仔这么做都是为了那个秘密。她现在绝不会说，就算因此相互仇视也无所谓。旭仔也不示弱，他倒要看看谁能坚持到最后。

邻桌的露露不停的打量着旭仔的养母，一旁的歪仔则目不转睛的盯着她。露露能感觉到身旁投来的炙热目光，她开门见山的警告歪仔，不许动歪心思，趁早断了歪仔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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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天上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巡警超仔巡逻到一栋公寓楼下，发现一名女子独坐在走廊的沙发上。那是丽珍，她始终放不下旭仔，却又不敢上楼。超仔问明情况，上楼按响旭仔的门铃。一对怨侣见了面，超仔拿好雨披继续自己的工作。

[“不再回来”的誓言]

跟着旭仔上了楼的丽珍只肯站在门外，不愿打破“不再回来”的誓言。她嘴上说是来拿留在这里的东西，旭仔当真进屋收拾时，她还是忍不住说出内心的表白。丽珍想复合，就算不结婚也没关系。但是旭仔再一次浇灭了她的热情，而且如此绝决毫不留情。

露露躲在门后偷听旭仔和丽珍的对话，心里很不是滋味。谁知道今天的丽珍，会不会是明天的自己呢。听到旭仔要进门替丽珍收拾东西，她赶紧跑回房间。看着旭仔从衣柜里翻出丽珍的衣物，她心有不甘的打听丽珍的事，得到的只有旭仔不耐烦的训斥。

露露脚上穿的正是丽珍留下的拖鞋，就像是在宣示领地的小猫，她死活不肯拖下来。穿上就是她的了，包括旭仔也是她的，谁都不许拿回去。只听得房门被人推开，丽珍茫然的站在门口，看着暴跳如雷的露露，然后漠然转身离去。旭仔愤怒的将手中的东西摔在地上，这更加激怒了倔强的露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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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露气哼哼的取出衣柜里的衣服，作势要走。可旭仔淡定的坐在床边抽着烟，没有一点挽留的意思。刚才还支撑着露露的那点傲气瞬间化为乌有，又坐回床边，挑逗着旭仔，扑到旭仔的身上撒起了娇。

[超仔]

已在雨夜中巡逻了一圈的超仔看到丽珍独自依靠在公寓外的墙壁上。不用问也能猜出刚刚发生了什么事，这种男女朋友分分合合的破事，身为警察的超仔没少处理过。他轻声安慰着丽珍，感情的事，回家睡一觉就过去了，没必要为难自己。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丽珍也不想反驳什么。但她包里没有一分钱，想回家都没车费，只好向素不相识的警官借几块钱。

超仔身上只有五块，全掏出来给了丽珍。能不能拿回来都没关系，反正他天天在这片地段巡逻，丽珍如有心还，总能找到他。几天后，丽珍果真找到了超仔。此时她仍一脸忧郁，但多了几分微笑。因为今晚南华会里有球赛，还了钱之后，丽珍匆匆赶去售票处上班，没来得及跟超仔多聊两句。

没想到过了两天，超仔又见到了独自坐在路边围栏上的丽珍。她刚从电路亭里出来，心情郁闷到极致，很想找个人聊聊，排解心中的愤懑。这种事情不能被朋友知道，那超仔就成了最理想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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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超仔走了一会，并没能缓和多少心情。她总安慰自己过了今晚就会好，可如果真是如此，那昨晚又是怎么过的呢？超仔一针见血的戳破她那自欺欺人的谎言，要是放不下旭仔就去当面说清楚，要是不想再沉沦就从这一分钟起忘记那个人。这句“一分钟”，勾起了丽珍心中的波澜。当初，正是那“一分钟”让她刻骨铭心，至今难忘。

也许是超仔的话揭开了丽珍的伤疤，让里面积聚的脓水全流了出去。丽珍感觉轻松了许多，话不由得多了起来。说起了自己那个找到幸福的表姐，哀叹自己的不幸。超仔默默的听着，偶尔插上两句。要说身世，超仔也是穷苦孩子出身，所以从不跟其他人作比较。原本他想出去跑船赚钱，但因为母亲身体不好，他便选择留下来当个小警察。

走了大半个晚上，想说的也都说了，丽珍打算回家休息。超仔很喜欢和她聊天时的感觉，希望今后丽珍再需要找人聊天的时候能想到自己。就算没时间过来也可以打电话，每晚固定这个时段，超仔都会在电话亭附近巡视，只需要打个电话，就能聊上一会。丽珍随口答应了一声，刚要走，身后传来超仔询问她是否有钱坐车的话语。如果旭仔能这样关心一下自己就好了，丽珍心里想着，嘴上礼貌的回应了一句便离去。

此后每晚，超仔都会有意在电话亭旁多逗留一会，但电话从没响过。没多久，超仔的母亲过世，超仔辞了工作外出跑船，奔波在世界各地。

[来自生母的信]

旭仔和露露的同居生活平平淡淡。养母给的那点生活费也撑不了一个月，经常是月头富月底穷。旭仔是个阿飞，没有工作没有收入。露露倒是不介意做舞女养活旭仔，可旭仔介意。露露这话刚说出口，就被旭仔扫地出门，赶出了屋子。

养母正盘算着跟老相识去美国定居，这么大年纪也该找个老伴安度晚年了。她不勉强旭仔一同去美国，在香港的这套高档公寓就留给旭仔，每月还会寄生活费来。本以为旭仔会欣然接受，过上有房有钱的生活，不再打搅她。哪知旭仔一口拒绝，坚决不同意养母离开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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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养母生气了。旭仔十八岁时，她说出了真相，目的是想旭仔自己离开。她又发现养育之情难以割舍，再想收回，已是不可能的。自那以后，旭仔就像变了个人，不仅不知感恩，还以寻找生母为借口，事事与养母作对。既然如今恩断义绝，养母就把当年收到的信件拿了出来，了了旭仔的心愿。今后旭仔也再没借口，跑来无理取闹。

这些邮件已斑驳发黄，都以英文书写，邮戳是来自于菲律宾。从信中可以看出，旭仔的母亲是菲律宾名门望族，因未婚生子才将襁褓中的旭仔托负给了养母，并承诺18周岁前每月都会寄来50美元的抚养费。二十多年过去了，生母从没来香港找过旭仔。可想而知，她并不愿找回自己的儿子。但旭仔下定决心，一定要去菲律宾见见自己的母亲。

将要离开香港，除了发小歪仔，旭仔也想不出还需要跟谁道别。咖啡馆里，旭仔想着去菲律宾前途未卜，也不知道能不能回香港。便把汽车留给了歪仔。如果露露问起来，就让歪仔告诉她好了。

[寻找旭仔]

好几天没找到旭仔的露露气势汹汹的来到南华会，她怀疑旭仔跟丽珍旧情复燃，才会总躲着她。面对露露气急败坏的质问，丽珍就没想过搭理她。被人甩了就躲到自己床上哭，还跑出来丢人现眼干嘛。一句话，如同当头一棒打得露露哑口无言。

露露欲哭无泪，又不甘心认输。临走前，她摆出趾高气昂的架势，高声安慰自己，起码旭仔是为了她才抛弃了丽珍。这句反击就像打在了棉花上，秉性温良的丽珍不为所动，起码现在想哭的是露露，又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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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不死心的露露又找到了养母家。养母明天就要出国，哪还愿意理会旭仔的事。找不到旭仔的露露回舞厅上班，意外看到歪仔坐在化妆室里。歪仔没有等到露露来问，于是主动说出旭仔去了菲律宾。惹得露露大发脾气，把化妆室砸得一地碎玻璃。

舞厅打烊后，歪仔开着旭仔的车，跟在露露后面。下着大雨，露露不愿上车。她厌恶歪仔，人如其名，长得一副歪瓜劣枣相，哪配得上这辆车。歪仔藏在心底的痴情被露露冰冷的话语和刺骨的雨水浇灭，他明白露露不可能看上自己，露露的心永远属于旭仔。

歪仔卖了车，凑了几千块交到露露手里。他能做的只有这些，希望露露找到旭仔后，能替他说声对不起。最后，歪仔鼓足勇气说出心里话，万一露露找不到旭仔就回来，他会一直等着。说完这话，歪仔像受惊的兔子夺路而逃，留下暗自流泪的露露。

[落地的无根鸟]

1961年4月12日，旭仔终于来到了母亲的家里。豪华的庭院，气派的别墅，无不透露出贵族气势。但母亲不肯见“陌生人”，旭仔转身出门时，能感觉到背后有双眼睛在看着他。他径自出门，没有回头。母亲不给他见面的机会，他也不会给母亲看见他容貌的机会。

见不到母亲又举目无亲，失望混杂着沮丧让旭仔借酒浇愁，醉倒在街边。站街女见有机可趁，从他口袋里翻出钱包，然后喜滋滋的数着钱离开。这一幕恰好被跑船来到菲律宾的超仔看到，眼见着旭仔落难，他不能不出手相助，架着旭仔回到唐人街的小旅馆。

很多跑船的船员都住在这家靠近码头的小旅馆，超仔也不例外。他等着船主卸货，两天后就要再次启航。醒了酒的旭仔兀自昏昏沉沉，像是没认出有过一面之缘的超仔。他想看下时间，才发现手表都没了，就随口向超仔问了声，表情上没有丝毫的留恋和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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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丽珍那么重要的“一分钟”，旭仔却根本没有放在心上，超仔不禁替丽珍惋惜。现在已是凌晨三点半，旭仔竟然还有心情出去喝酒。反正几小时后还要去火车站，睡几小时不如喝几小时打发时间。超仔可不想在这种时间出去找麻烦，他拿出随身的酒瓶，两人就在旅馆房间里边喝边聊，直到天亮。

一大早，超仔陪着旭仔到了火车站。旭仔没有直接去售票处，而是跟着一个男人神神秘秘的进了厕所。不一会，旭仔走了出来，一言不发向门口走去。随后，那个男人捂着肚子上的伤口，跑出厕所招呼车站的同伙抓住旭仔。超仔这才知道，身无分文的旭仔居然去招惹当地黑帮，为了拿到假护照不惜伤人强抢。

超仔仗着在警校学到的本事，夺下黑帮手中的枪，杀出条血路，与旭仔逃了出去。两人翻过屋顶，藏进即将开动的火车，总算躲过一劫。昏暗的车厢里，超仔真后悔帮助这个阿飞。他不愁吃不愁穿也不用辛苦工作赚钱，超仔可不行。旭仔还是副痞子心态，超仔看着就生气。明天还要回船上，超仔起身到其他车厢找列车员，打听抵达下一站的时间。

到下一站要12个小时，还要跟那个阿飞在一起呆半天时间。超仔心里暗暗骂了几句，走回之前的车厢，愕然发现超仔身中一枪，倒在座椅上。黑帮还是找到了旭仔，他的生命就这样戛然而止。直至生命的尽头，他仍然不知道谁才是他最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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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旭仔弥留之际，超仔问了一个很想知道答案的问题，他是否还记得一年前的4月16日下午三点做的事。旭仔当然记得，他永远记得那一分钟，也记得曾在门口见过穿着警察制服的超仔。但旭仔不愿丽珍知道这件事，希望将来超仔再见到丽珍时，只说他已什么都不记得，这对大家都好。

超仔继续在世界各地跑船，丽珍在夜半时分打电话却无人接听，电话亭的铃声没有再响起，露露用尽所有积蓄来到菲律宾只为寻找那只无根鸟。世间万变，唯一不变的是他们都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人生。

在一间连头都抬不起来的低矮棚屋里，另一个阿飞正要为自己的人生拼搏。他穿上整洁的西装，精心修剪指甲，把香烟放进上衣口袋，零钱放进裤子口袋，一大把不知道从哪来的钞票塞进内袋，扑克牌放进马甲口袋，一块手帕折好塞进胸前口袋。所有动作都是一丝不苟，这也是他每天必做的事情。临走前，对着镜子梳理了一遍油光锃亮的头发，最后拔下了电灯插头，房间陷入一片黑暗。

《阿飞正传》里的张国荣、梁朝伟、张曼玉、刘嘉玲、刘德华、张学友都是最好的年华，也是香港电影的黄金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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