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庸主汉文帝野史趣闻

2018-11-12 19:31:37

一代庸主汉文帝

文/罗日荣

毛泽东在《沁园春、雪》把秦始皇、汉武帝、唐代宗、宋太祖四位帝王放在一起,我一直纳闷,为何是汉武帝刘彻,而不是汉文帝刘恒呢?今晚再读《资治通鉴 卷14》,也算是找到了一点答案。汉文帝身上的两大硬伤,一是放纵宠臣,二是埋没人才,这两点注定了他只是一代庸主,不能与秦皇、唐宗、宋祖并称。

一、汉文帝放纵宠臣

放纵淮南王刘长

淮南王刘长自幼丧母,一直亲附吕后,所以在孝惠帝和吕后临朝时,没有受到吕后的迫害;但他心中却常常怨恨辟阳侯审食其,认为审食其没有向吕后力争,才使他的生母含恨而死。及至文帝即位,淮南王刘长自认为与文帝最亲近,骄傲蛮横,屡违法纪;文帝经常从宽处置,不予追究。本年,淮南王入朝,跟随文帝去苑囿打猎,与文帝同乘一车,经常称文帝为“大哥”。刘长有勇力,能举起大鼎。他去见辟阳侯审食其,用袖中所藏铁椎将他击倒,并令随从魏敬割他的脖子。然后,刘长疾驰到皇宫门前,袒露上身,表示请罪。文帝感念他的为母亲复仇之心,所以没有治他的罪。当时,薄太后及太子和大臣们都惧怕淮南王。因此,淮南王归国以后,更加骄横恣肆,出入称警跸,自称皇帝,上比于天子。袁盎进谏说:“诸侯过于骄傲,必生祸患。”文帝不听。

淮南王刘长自设法令,推行于封国境内,驱逐了汉朝廷所任命的官员,请求允许他自己任命相和二千石官员;汉文帝违背自己的愿望同意了他的请求。刘长又擅自刑杀无罪的人,擅自给人封爵,最高到关内侯;多次给朝廷上书都有不逊之语。文帝不愿意亲自严厉地责备他,就让薄昭致书淮南王,委婉崐地规劝他,征引周初管叔、蔡叔以及本朝代顷王刘仲、济北王刘兴居骄横不法、最终被废被杀之事,请淮南王引以为戒。

淮南王刘长接到薄昭书信,很不高兴,指派大夫但、士伍开章等七十余人与棘蒲侯柴武的太子柴奇合谋,准备用四十辆辇车在谷口发动叛乱;刘长还派出使者,去与闽越、匈奴联络。反情败露,有关机构追究此事来龙去脉;文帝派使臣召淮南王进京。淮南王刘长来到长安,丞相张苍、代行御史大夫职责的典客冯敬,与宗正、廷尉等大臣启奏:“刘长应被处以死刑。”文帝命令说:“赦免刘长的死罪,废去王号;把他遣送安置在蜀郡严道县的邛邮。”与刘长通谋造反的人,都被处死。刘长被安置在密封的囚车中,文帝下令沿途所过各县依次传送。

袁盎进谏说:“皇上一直骄宠淮南王,不为他配设严厉的太傅和相,所以才发展到这般田地。淮南王秉性刚烈,现在如此突然地摧残折磨他,我担心他突然遭受风露生病而死于途中,陛下将有杀害弟弟的恶名,可如何是好?”文帝说:“我的本意,只不过要让刘长受点困苦罢了,现在就派人召他回来。”

淮南王刘长果然愤恨绝食而死。囚车依次传送到雍县,雍县的县令打开了封闭的囚车,向朝廷报告了刘长的死讯。文帝哭得很伤心,对袁盎说:“我没听你的话,终于害死了淮南王!现在该怎么办?”袁盎说:“只有斩杀丞相、御史大夫以向天下谢罪才行。”文帝立即命令丞相、御史大夫逮捕拷问传送淮南王的沿途各县不开启封门送食物的官员,把他们全都处死;用列侯的礼仪把淮南王安葬在雍县,配置了三十户百姓专管看护坟墓。

汉文帝自己放纵淮南王刘长,却让丞相、御史大夫为自己的错误行为当替罪羊,真可谓是无知,袁盎小人出的馊主意,汉文帝刘恒居然采纳了,被奸臣玩弄于股掌之间,不明,不智啊!

汉文帝封淮南厉王的儿子刘安等四人为列侯。贾谊知道文帝一定要重立淮南国,就上疏进谏说:“淮南王刘长悖逆无道,天下臣民谁不知道他的罪恶!陛下免其死罪而流放他,这已是他的幸运了,他自己得病而死,天下臣民谁不说他该死!现在尊奉罪人的儿子,恰恰会导致朝廷承担毁谤之言。刘安等人年岁渐长,怎能忘记他们的父亲呢!春秋时期楚国的白公胜为了给父亲报仇,报复的对象是他的伯父和叔父。白公发动叛乱,并不想取代君主占有楚国,只是想发泄怒火实现自己的愿望,敏捷地用手把利刃插入仇人的胸膛,本是要同归于尽而已。淮南地虽小,但黥布曾用它起兵争夺天下,汉朝廷能战胜他,只是天幸。给予仇人足以危害朝廷的资本,这个决策并不高明。给予他们大量积蓄的资财,他们不是像伍子胥、白公胜那样在广阔的都市复仇,就可能像专诸、荆轲那样在朝廷之上行刺。这就是所说的给盗贼送上兵器,给猛虎添上翅膀。希望陛下考虑!”文帝没有听他的话。

封刘安为淮南王,为儿子刘启埋下了一个定时炸弹。汉文帝最大的错误就是不听贾谊之言。前几天,我曾写了一篇《听与不听是水平问题》,汉文帝就是治国水平有限。

放纵宠臣邓通。

邓通是汉文帝的嬖臣,他别的本事没有,只有一套阿谀奉承的本领,于是他拿出浑身解数,奉承吹捧,以取媚于汉文帝,时常能把文帝捧得云里雾里的。汉文帝从此更加宠爱他,时常跑到邓通家中,跟他玩各种游戏。太中大夫邓通得到文帝的宠幸,一天,文帝叫一个看相的术士给邓通看相,相士直言不讳地对文帝说:'邓大夫以后会因贫困而饿死。'文帝听后大不高兴,愤愤地对邓通说:'朕要想让你富,有何难哉?'说完即下了一道诏书,把蜀郡严道县的铜山赐给邓通,并允许他铸钱。邓通从此富可敌国。邓通既蒙文帝宠爱,感激涕零,更加想要有所报答才行了。文帝患痈,因感念他的宠爱与恩德,邓通常为其吸吮患处。文帝闷闷不乐地问邓通:'天下谁最爱我呢?'邓通答:'应该没有比太子更爱您的了。'后来太子进宫问候文帝的病情,文帝要他吸吮患处。太子吸时却面露难色,事后听说邓通经常为皇上吮痈,心里感到惭愧,却也因此而怨恨他了。几年后文帝死,太子即位,这就是景帝。景帝一即位,首先便把邓通革职,追夺铜山,并没收他的所有家产。可怜富逾王侯的邓通,一旦落难,竟与乞丐一样,身无分文,最后竟应了许负的话,饿死街头。

有权就任性,垄断企业怎么可能随意交给一个无德无能的嬖臣呢,汉文帝表面上是恩宠了邓通,实质上却是邓通之死的罪魁祸首。

放纵国舅薄昭

国舅薄昭是汉文帝的登上帝王的导师,汉文帝登上帝位之后,薄昭也被宫廷的糖衣炮弹击倒,仰仗汉文帝撑腰,薄昭也变得更加跋扈。上帝要一个人灭亡,首先就要让一个人疯狂。后来,薄昭杀了汉朝廷的使者。文帝不忍心以国法杀他,就派公卿去与他喝酒,想让他自杀,薄昭却不肯自杀;文帝又派群臣穿着丧服,到他家中大哭,薄昭才自杀。

对于汉文帝杀薄昭,司马君实的评价非常中肯:法律是天下共同遵守的准绳,只有善于运用法律的人,不分关系亲疏,无所回避,这样才能使所有的人都不敢依仗有人撑腰而触犯法律。薄昭虽然素来被称为长者,文帝不为他选择贤人做师傅去约束他,却任用他掌握兵权;他骄横犯上,以至于敢杀朝廷使者,不是依仗有人撑腰而如此大胆吗!假设文帝赦免了他,那与后来成帝、哀帝时朝纲废弛的局面又有什么不同呢!魏文帝曾称赞汉文帝的美德,但却不赞成他杀薄昭,说:“对舅父之家,皇帝应能让他们安享富贵,不应给他们干政的权力,既然违法犯罪,却又不得不按法律论处。”这是讽刺汉文帝不及早限制薄昭,才导致了以后的恶果,魏文帝的评论,是很正确的。由此看来,要想宽慰太后之心,还是从开始就谨慎地行事吧!

二、汉文帝没有主见

埋没虎圈啬夫

有一次,张释之跟随文帝,来到禁苑中养虎的虎圈,文帝向上林尉询问禁苑中所饲养的各种禽兽的登记数目,先后问了十多种,上林尉仓惶失措,左右观望,全都答不上来。站立于一旁的虎圈啬夫代上林尉回答了文帝的提问。文帝十分详细地询问禽兽登记的情况,想考察虎圈啬夫的才能;虎圈啬夫随问随答,没有一个问题被难倒。文帝说:“官吏难道不应像这样吗!上林尉不可信赖。”于是,文帝诏令张释之去任命啬夫为管理禁苑的上林令。张释之停了许久,走近文帝说:“陛下以为绛侯周勃是什么样的人呢?”文帝回答说:“他是长者。”张释之又问:“东阳侯张相如是什么样的人呢?”文帝答:“长者。”张释之说:“绛侯周勃、东阳侯张相如被称作长者,他们两人在论事时尚且有话说不出口,哪能效法这个啬夫的多言善辩呢!秦王朝重用刀笔之吏,官场之上争着用敏捷苛察比较高低,它的害处是空有其表而无实际的内容,皇帝听不到对朝政过失的批评,却使国家走上土崩瓦解的末路。现在陛下因啬夫善于辞令而破格升官,我只怕天下人争相效仿,都去练习口辩之术而无真才实能。在下位的受到在上位的感化,比影随景,响应声还快。君主的举动不可不审慎啊!”文帝说:“您说得好啊!”于是不给啬夫升官。文帝上车返回皇宫,令张释之为陪乘。一路上缓缓而行,文帝询问秦朝政治的弊端,张释之都给以质直的回答。车驾返抵宫中,文帝任命张释之为公车令。

上林尉一问三不知,这样的管理者,张释之替上林尉说话是有原因的,替上林尉说话就是替自己说话,因为上林尉与自己是同一阶层的人。可汉文帝居然相信张释之的鬼话,既没有免去上林尉的职,更没有提拔重用啬夫,可怜人才就这样被张释之埋没了。这让我想起了曾文正公的一则家书:

古之成大业者,

多自克勤小物而来。百尺之楼,基于平地;千丈之帛,一尺一寸之所积也;万石之钟,一铢一两之所累也。文王之圣,而自朝至于日中昃,不遑暇食。周公仰而思之,夜以继日,幸而得之;坐以待旦。仲山甫夙夜匪懈,其勤若此,则无小无大,何事之敢慢哉?诸葛忠武为相,自杖罪以上,皆亲自临决。杜慧度为政,纤密一如治家。陶侃综理密微,虽竹头木屑皆储为有用之物。朱子谓为学须铢积寸累,为政者亦未有不由铢积寸累而克底于成者也。

秦始皇衡石量书,魏明帝自案行尚书事,隋文帝卫士传餐,皆为后世所讥,以为天子不当亲理细事。余谓天子或可不亲细事,若为大臣者,则断不可不亲。陈平之问钱谷不知,问刑狱不知,未可以为人臣之法也。凡程功立事,必以目所共见者为效。苟有车必见其轼,苟有衣必见其敝。苟为博物君子,必见其著述满家,抄撮累箧。苟为躬行君子,必见其容色之悴盎,徒党之感慕。苟善治民,必见其所居民说,所去见思。苟善治军,必见其有战则胜,有攻则取。若不以目所共见者为效,而但凭心所悬揣者为高,则将以虚薄为辩而贱名检,以望空为贤而笑勤恪。何晏、邓飏之徒,流风相扇,高心而空腹,尊己而傲物,大事细事皆堕坏于冥昧之中,亲者贤者皆见拒于千里之外,以此而冀大业之成,不亦悖哉?孔子许仲弓南面之才,而雍以居敬为行简之本,盖必能敬乃无废事也。

我宣宗成皇帝临御三十年,勤政法祖,每日寅正而兴,省览章奏,卯正而毕,事无留滞。道光二十九年,圣躬不豫,自夏徂冬,犹力疾治事,不趋简便。三十年正月十四日,始命皇四子代阅章奏,召见大臣,即今皇帝也。对事甫毕而宣宗龙奴上宾,盖以七十天子笃病半载,其不躬亲庶政者仅弥留之顷耳,为人臣者其敢自暇自逸,以不亲细事自诿乎?

埋没贾谊

汉文帝时期,最有能力的才子是谁?贾谊恐怕是当之无愧,贾谊的《治安策》里的主张,成了汉景帝刘启、汉武帝刘彻的基本国策!当成,汉文帝提议让贾谊出任公卿,许多大臣贬责贾谊说:“这个洛阳人,太年轻,学问不深,极力要掌握大权,扰乱朝廷大事。”于是,文帝以后也就疏远贾谊,不采纳他的意见,把他外放为长沙王的太傅。千年之后,唐代一个叫李商隐的才子写了一首著名的诗,替贾谊打抱不平:

宣室求贤访逐臣,贾生才调更无伦。

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

埋没季布

汉文帝召河东郡郡守季布来京,想任命为御史大夫。有人说季布勇武难制、酗酒好斗,不适于做皇帝的亲近大臣,所以,季布到京后,在官邸中滞留一个月,才得到召见,并令他还归原任。季布对文帝说:“我本无功劳而有幸得到陛下宠信,担任河东郡守,陛下无故召我来京,必定是有人向陛下言过其实地推荐我。现在我来京,没有接受新的使命,仍归原任,这一定是有人诋毁我。陛下因一人的赞誉而召我来,又因一人的诋毁而令我去,我深恐天下有识之士得知此事,会有人以此来窥探陛下的深浅得失!”文帝默然,面露惭色,过了好久才说:“河东郡,是我重要而得力的郡,所以特地召你来面谈。”

后来,王船山这样评价:以一人之誉而召季布,以一人之毁而遣季布,天下将窥其浅深。虽然,何病?人主威福之大权,岂以天下莫能窥为不测哉!布之悻悻于罢去,而仰诘人主以取快,其不足以为御史大夫,明矣。使酒难近之实,自露而不可掩矣。文帝之失,轻于召布也,非轻于罢布也。慎用大臣而不吝于改过,闻人之言,迟之一月,而察其非诬,默然良久,而曰:“河东吾股肱郡,故特召君。”所以养臣子之耻也,非惭也。如其惭邪,抑以轻于召布而媿其知人之不夙也。

冤枉周勃

绛侯周勃在前往封地之后,每当河东郡的郡守、郡尉巡行县级属地来到绛地,周勃都深怕他们是受命前来捕杀自己,经常身穿铠甲,令家中人手执兵器,然后与郡守、郡尉相见。其后,有人向皇帝上书,举告周勃要造反,皇帝交给廷尉处置,廷尉将周勃逮捕下狱,审讯案情。周勃极为恐惧,不知怎样对答才好;狱吏逐渐对周勃有所凌辱。周勃用千金行贿狱吏,狱吏就在公文木牍背面写了“以公主为证”,暗示周勃让公主作证。公主是指文帝的女儿,周勃的长子周胜之娶她为妻。薄太后也以为周勃不会谋反。文帝朝见太后时,太后恼怒地将护头的帽絮扔到文帝身上说:“绛侯周勃当初在诛灭诸吕的时候,手持皇帝玉玺,身统北军将士,他不利用这一时机谋反,今天住在一个小县,反而要谋反吗!”文帝此时已见到了周勃在狱中所写的辩白之辞,于是向太后谢罪说:“狱吏刚刚证实他无罪,就要释放他了。”汉文帝派使者持皇帝信节赦免绛侯周勃,恢复他原有的爵位和封地。

本文作者:读写人生(今日头条)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