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的土门野史趣闻

2018-11-10 12:30:51

土门 历史上最早叫揟次,是西汉元狩二年(前121年)置县时的县名。王莽时期曾称播德,东汉复称揟次,北周(557年)并入昌松,先后设县近六百八十年。明初叫做哨马营,正统三年(1438年)改为土门沿用至今。

据《汉书·地理志》苍松县注云:“南山松陕(音峡)水所出,北至揟次入海”。由此得知,汉揟次在今古浪县城以北,即土门一带。揟次,从字面理解,揟,同沮,《正韵》谓沮“止也,遏也,坏也。”今译乃克敌不用众多步卒,而以水阻遏。次,《礼记》注曰“舍也。”“指行军在一处停留三宿以上。”今译乃长期驻军的地方。这样看来,揟次就是以水设防并长期驻军的地方。自那时起,这里便屯军移民,纳入了西汉的统治范围。

王莽时期,于公元14年将揟次改为播德。播德者,施行德泽也,但用在地名上其实另有一层含义。王莽更改地名是全国性的,原因是他为了证明其政权的合法性,不仅通过改地名否定前朝,而且采用刘向父子的五行相生说,颠覆了此前诸代的德性,将汉朝土德改为火德,自称“托于皇初祖考黄帝之后”,使他的政权变为土德,既等同黄帝之德,又顺承汉家江山。但随着新朝的灭亡,东汉又恢复了揟次原称。

东晋初期,揟次以一则神奇故事载入史册,这是迄今发现记叙土门的最高级别文献。《晋书·张轨传》称:“太宁元年(323年),有黄龙见于揟次之嘉泉(即今泉脑)。”龙是古代传说中的一种具有灵性的动物,是中华文化的主要图腾和象征。史书记载的黄龙,与1971年当地群众掏泉时挖出的恐龙化石高度吻合,因为它的出现,不仅为前凉文王张骏的继任奠定了基础,也为这里平添了些许神秘色彩,提高了历史知名度。

北周末期,揟次并入昌松(即原苍松),经过隋唐二百年辉煌,到唐广德二年(764年),被吐蕃占领,之后虽然名为北宋西凉府属地,实际上由吐蕃自置官吏统治,及至西夏割据,这块土地同整个河西一起游离于中央政权四百六十多年。南宋宝庆二年(1226年),成吉思汗出征西夏,这里被蒙古人占领并进入元代。元朝对甘肃的社会经济破坏很大,人民除被杀掠,多逃亡流徙,田地荒芜,道馑相望,元末古浪(当时称和戎巡检司)已是“居人逃散,和戎境虚”。直到洪武五年(1372年)宋国公冯胜平定河西,被统一于大明版图。

明朝初期,再次移民河西,复又实行屯田。据史料记载,明洪武二年(1369年),朝廷命令在“甘州、凉州等卫屯田,岁谷种外,余粮以十分之二上仓,给守城军士”,这种政策一直延续到永乐年间。与此同时,在洪武六年(1373年)至永乐十五年(1417年)的四十五年里,先后以山西洪洞县为出发点,向全国五百多个县移民十八批次,古浪为其中之一。据《明史》、《明实录》记载:晋王朱棡多次带山西军出塞外筑城屯田,其中“洪武二十八年(1395年)正月,山西马步官军二万六千人往塞北筑城屯田。”包括到“扒里扒沙、暖泉、哨马营等处,且屯且耕,以拓疆土。”这是史料中首次出现哨马营称谓,说明明朝在土门的移民即属洪武二十八年正月那一批次,有句流传在当地的骂人话“春伐军”,抑或便是证言。

哨马营,顾名思义,就是负责巡逻、警戒之骑兵驻扎的营盘,它与其地东南方向的马场形成一体,是朝廷养军马、设兵营的地方。然而,哨马营为什么被改为土门,民间有多种说法,包括移民旧地说、地理特征说、标志建筑说等,但这些都是传说,而史料的记载却是这样表述的:明正统三年,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巡抚罗亨信在督战攻打狼山、兀鲁乃池,挫败蒙古进犯之敌后,凯旋途中,经哨马营并为它改名土门。一个当时不足千人的小地方由朝廷命官亲自为其命名,并且留于经传,的确实属罕见。问题是他出于何种理由,至今不得而知,留下的猜想空间很大。于是,笔者偶发奇思:是否是罗大人打了胜仗,兴致勃勃地从蒙古属地返回大明国土,途经这块富庶之地,由此进入了大明王土之门,也就是前述德性的土德之门,便欣然命名,也不得而知。

土门,从最初立县到当今设镇,已有两千一百多年的建政历史,其中被命今名也已有五百七十年之久,期间有衰有兴,有伤痛也有欣慰,经一代代生民书写了可歌可泣的诗篇,留下了如真如幻的故事。囿于资料和篇幅所限,本文主要对土门命名之后的历史予以回顾。

废哨马营,招鞑虏祸。洪武初年,河西属陕西都指挥使司统领,下设卫,哨马营属庄浪(今永登)卫。当时的防御设施,一是修筑长城(区别于秦长城,时称“边墙”),二是增设烽墩。这些防御工事的加固和新建,虽起了一定作用,但未完全阻止异族的入侵,以致明朝一度战乱频仍,“甘、肃尤遭焚掠”,不少地方“庐舍已空,有土无人”。就土门而言,废了哨马营似乎是一个战略性错误,那就是军事机构撤除后,虽然在古浪设了守御千户所,一度还在双塔设有守御所,两所并存,但这些军事机构主要防御了番邦,却忽视了鞑虏,给不服亡国的蒙元后裔以可乘之机。于是,他们于明正德七年(1512年)卷土重来,以假牧为名,长期侵扰,“窃据肆螫不已”,时间长达八十多年。当时的统治者采取放火烧山和堵塞泉眼的对策,本想使入侵者“无水草可恃,不攻自退”,结果草原被毁,强寇未退。当地民众为了躲避战乱,拖儿带女向南部山区逃徙,求其生存,又不得不毁林开荒种地,伐木建宅筑屋,砍柴煮饭采暖。入侵者为了掠夺粮食、牲畜等财物,经常派骑兵出击,山民为了防御,在制高点上修筑哨墩,发现漠北骑兵入侵,便燃放烟火报警,而后逃入山林,入侵者无所收获则举火焚林。这段历史,对土门及其南部山区生态环境破坏是毁灭性的。

兴于明末,盛于清初。土门的再次兴盛,起步于明朝末期,鼎盛于清朝前期。从国家层面看,自万历二十六年(1598年)驱逐鞑虏到明末的四十多年,消除外患为土门兴盛奠定了基础,而从清顺治到同治年间的二百多年,长时间稳定的社会大局则为土门兴盛创造了条件。从经济结构看,乾隆时期是商品经济发展新的历史阶段,土门因土质肥沃,物产丰富,又处在河西走廊的物流要冲,自然便成了有名的商品集散地,其时“民户多于县城,地极膏腴,商务较县城为盛。”从人口发展看,自明嘉靖年间古浪全境的300来户、600多人,发展到清乾隆十三年(1748年)为6393户、65510人,约二百年人口增加了100多倍,自然增长加上商贾云集,估计当时土门应在2万人左右,而且人口结构发生了极大变化,除明初军屯移民的农耕老户外,以陕山为主、京津江浙湖广为辅的各地商人、匠人纷来沓至,成了土门的新户,不仅数量占了很大比例,而且带来了先进的观念、知识、技术、文化、习俗,并经过与原住户的逐步融合,产生了优化效应,使之人才辈出,经济繁荣,社会和谐,文明进步。仅以历史遗迹为证,自有了明代的长城、城堡,紧接着便有了城堡门楼、钟楼、角楼,以及玉祖台、宝塔寺、三官庙等一批古建筑。到了清代,诸如罗汉楼、三教楼、灯山楼、魁星楼、文昌楼、财神楼、春秋阁、斗姆阁等几十座标志性建筑拔地而起,显示了土门的再度辉煌。

毋庸讳言,在明清时期的土门发展史上,有两大因素起了举足轻重的作用:一是运销食盐,二是种植大烟;前者无可非议,后者不甚光彩。

运销食盐,历史久远,最后一次复兴则是明万历时期驱逐鞑虏后,筑起了东西长城,打通了商运通道,土门便再度发展为雅布赖食盐销往关中内地的必经之地,直至上世纪五十年代公路、铁路开通。有史料记载,在这三百多年的时间里,每年有大量的食盐从这里运出,最多时年逾10万担之盛,凡到运输繁忙的秋冬季节,每天数十个驼队、数十辆马车往返于斯地,那真是一派古道驼铃叮咚、街市车水马龙、商铺鳞次栉比、货物琳琅满目的万盛景象。

种植大烟,始于清乾隆二十五年(1760年),由民勤商人传入罂粟籽后,一经试种成功,古浪便成了出名的大烟产区,最盛时全县种植1·2万多亩,且大都集中在土门、大靖一带。民谣说:“家家种洋烟,遍地罂花开,货郎担子埂子上转,刮上板鸦片换绸缎。”种植之多、收入之丰、商贾之盛的情景可见一斑。然而,种植大烟也为吸食者带来了灾难,仅本地就有超过总人口5%的烟民陷入积贫积弱之中,直至新中国建立后彻底禁除,才结束了种植罂粟一百八十多年的历史。

这“盐”、“烟”二字,造就了土门一度时期的繁荣,因此在陕山商界和周边地区留下了“要想挣银子,走趟大靖土门子”的传说,其缘由便在于此。

损于战乱,毁于天灾。土门的繁荣,是被战争和天灾扼杀的。据史料记载,同治二年至十二年(1863—1873年),陕甘回民掀起反清运动,起义军杨文治部(号称十八大营)万余人,驻扎裴家营达十年之久,仅同治五年(1866年),“丙寅七月,贼匪大至,民勇数万尽战,殁于土门黄花滩”,可想那是一个多么惨烈的场面!那场战乱导致土门人口急剧下降,不仅战死无数,而且许多商人撤离,使土门再一次走向萧条。后经过五十多年的逐渐恢复,不幸的是又发生了民国十六年(1927年)的古浪大地震,致使人民生命财产受到极大损失,许多历史文物遭遇严重毁坏。继而是民国十七年(1928年)的大干旱、十八年(1929年)的大饥荒,出现了“人吃人、狗吃狗,鹰雀老鸦嗑石头”、“强壮者逃往他乡,老弱者死于沟壕”、“十室而七空”的悲惨局面,使土门这个重镇遭到了沉重打击。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初,这里仍然处在恢复阶段,记得那时每逢清明便在土门台子孤魂庙前的沙滩子设祭坛、焚骨殖、烧纸钱、奠米饭、办庙会,据说就是从同治年间遗留下来的习俗。因为那场战乱,无数民众战死沙场,抛尸荒野,几乎涉及到这里的每个家族,所以每逢鬼节便拾骨火化,以净化环境,悼念亡灵。

受制风水,得益风水。风水,一般指相地之术,核心思想是人与大自然的和谐。土门的风水,大到襟祁连、带河西、临瀚海、通丝路,小到三山(砚山、笔架山、鹅头山)高峙,七水(白石头河、马场河、白崖沟河、车路沟河、马石河、西石河、古浪河)环绕,四泉(黑泉、月牙泉、大泉、小泉)吐哺,五谷流香,可谓风水宝地。古代,这三山郁郁苍苍,七河淙淙涓涓,滋润着因水得名的揟次,先后依山水命名了龙窝、砚山、笔架、墨泉之地理名称;依风水布局了“青龙穿甲东壁桥、辕门高挂七星剑”之主题建筑;依名胜归纳了“砚山叠翠、漪泉流饮、坝田犁雨、塔井牧云、河桥夜月、柏台春暮、平沙绿障、断边残雪等土门八景,并且演绎出了许许多多故事,如沙洲城的故事、天涝池的故事、嘉泉龙的故事、落凤柏的故事、清凉寺的故事、七星剑的故事、王府营的故事等等,通过这些故事,一代又一代传承着民俗文化。

抛开迷信化的风水术,直观唯物论的风与水,它给土门带来了诸多困扰,也使土门发生了巨大变化。曾几何时,一场飓风卷黄沙掩埋了沙洲城,虽是传说,但极有可能;五十年前,黄沙以每年7米的速度向南推进,越过八步沙,爬上沙窝坡,大有吞噬村镇、压倒高山之势,这是不争的事实。七水干涸,四泉枯竭,使几千年生活在这里的民众遇到了前所未有的生态困境,这都是风和水惹的祸。好在当今春风骀荡,惠风和畅,民风淳朴,时风日上,在党和政府的正确领导和大力支持下,不仅治住了肆虐的风沙,而且通过打井开发、引黄济土、植树造林,使沙洲城再显于黄花滩,数万干旱山区的农民迁入新农村,同老灌区人民一起走调整农业结构、建设工业园区、发展商品经济、重视文化教育的新路子,从而迈开了奔小康的步子。所有这一切,既得益于风,亦得益于水。这一风一水,改写和正在改写着土门的历史,使古老的重镇焕发了生机,发生了巨大变化,翻开了历史新篇。

本文作者:云晒场(今日头条)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