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最后一个皇帝——崇祯皇帝为何不选择南迁而是吊死煤山野史趣闻

2018-11-04 18:02:24

大明王朝最后一年,崇祯十七年(公元1644年)大顺军兵分两路,径奔北京而来。眼见大明江山即将崩塌的崇祯皇帝难道就没有想到三十六计,走为上?打不赢就跑。很多对于崇祯吊死煤山感到奇怪的读者,一定会问:他干吗不跑?惹不起,躲得起;偌大个中国,何必非死守一个北京不可?

历来都把崇祯皇帝视为悲情人物,至少自弘治皇帝之后,明朝百多年中,没有一个皇帝肯稍微认真地履行自己的职责,然而,在它行将完蛋之际,反而跑出来一位想要好好工作的皇帝

崇祯当然想到过逃跑,而且这件事还成为明朝常见的空耗唾沫的争论中的最后一次。最早是谁先提议的,已不大能搞清。《三垣笔记》说:“上以边寇交炽,与周辅延儒议南迁,命无泄。”

周延儒下狱,在崇祯十六年六月,果有此事,则崇祯与他商量南迁的事就应该在这以前。然而,谁动议的呢?周延儒,还是崇祯本人?另外注意,引起动议的原因是“边寇”,不是“流寇”。《明史•后妃传》则记载,崇祯的皇后周氏提过这样的建议:“尝以寇急,微言曰:‘吾南中尚有一家居。’帝问之,遂不语,盖意在南迁也。”周皇后老家在苏州,所以由她想到这个点子,比较自然。从史传所述语气看,她说这话的时候,有点旁敲侧击、欲言又止的试探状,好像是在“道人所未道”。时间不好判断,“寇急”既可解为“边寇”,亦可解为“流寇”,所以可能是在崇祯十五年底清兵再次突破长城、大举进入中原时说的,也可能是李自成杀奔北京而来之后说的。

姑且假设,最早是周皇后启发了丈夫,崇祯心中留意,悄悄找首辅周延儒商量。商量的时候,崇祯知道事情关系重大,专门叮嘱“无泄”。然而还是走漏了风声。懿安皇后张氏——也就是天启皇帝的张皇后——得知后,找到妯娌周皇后,对她说:“宗庙陵寝在此,迁安往?”这话的意思就是,列祖列宗都在这里,能扔下不管么?这个质问很严重,相当于“数典忘祖”的指责。崇祯大窘,追查谁走漏消息,查不出来(据说周延儒被诛与此有关),只好暂且搁置。搁置的原因,除懿安皇后的反对,想必也是事情尚不急迫;再有,这样重大复杂的问题,崇祯也并不晓得适合跟谁谋划。

十分巧合,李自成兵发西安的那一天,朱由检也意外地找到了朝中可以谈论此事的人。崇祯十七年正月初三,即“大风霾”“文武乱朝班”的第三天,由左都御史李邦华、九江军府总督吕大器举荐,朱由检在德政殿召见新提拔的左中允李明睿,听取他对时局的意见。李明睿有备而来,他请皇帝屏退左右,然后单刀直入:“自被提拔以来,微臣一直积极搜集情报,据微臣所知,情势非常急迫,贼寇很快逼近京畿,现在已是生死存亡关头,如要缓眼下之急,只有一个办法——南迁。”崇祯闻言,第一句脱口就是:“此事重,未可易言。”显得很紧张。接着以手指天,问:“上天未知如何?”这句话表明,懿安皇后的质问使他对此事有很大的道德压力。李明睿答:“天命幽密难知,此事目今只能请皇上自己做出决断。”崇祯感觉到他的诚恳,终于承认:“此事我已久欲行,因无人赞襄,故迟至今。”他明确说,李明睿所想“与朕合”,但也谈及主要顾虑是“外边诸臣不从”。这时,他几乎毫无必要地再次强调:“此事重大,尔且密之,切不可轻泄,泄则罪坐汝。”这一方面与崇祯多疑不能信人的性格有关,但也反映了他内心的惧怕。

迁都,历史上屡见不鲜。古有盘庚迁殷、平王迁洛,晚近有宋室南迁;本朝也有成祖迁都于北京的先例。朱由检何以如此顾虑重重?他的担心有道理么?

事实很快就会做出回答。朱、李君臣详尽讨论了计划的细节,包括路线、军队调遣、资金等问题。但朱由检没有立刻交付廷议,他想等等看,看战事的进展是否还有转机。大约半个月后,李明睿递呈奏疏,正式提请圣驾撤离北京——这是由崇祯授意,还是李自己的行动,不得而知——立刻引起轩然大波。内阁大学士陈演、魏藻德带头反对,他指使兵科给事中光时亨激烈谏阻,全是冠冕堂皇的高调,至有“不杀明睿,不足以安人心”之论。

从明代意识形态看,这是典型的道德作秀风。虚伪已成习惯,人们在现实面前抛弃责任,碌碌无为甚至玩忽职守;但是,说空话、说漂亮话、把自己打扮成伦理纲常最忠实的卫士,却争先恐后。国家存亡可以不顾,所谓“名节”却务必保持。光时亨本人并非北方人(南直隶桐城人),他跳出来,与实利无关,纯属作秀。如果这种人最后真像他当初慷慨激昂宣扬的那样,为国尽忠殉道,也就罢了,事实上农民军破城,光时亨率先赶去,长跪不起迎降。

可悲朱由检实际上等于被这帮沽名钓誉的伪君子,以伦常、道德(“国君死社稷之义”)所胁迫和绑架,充当他们“高风亮节”的人质。

相反,支持南迁、当时被扣上怕死误君大帽子的人,如把李明睿推荐给崇祯的李邦华和大学士范景文,最后关头却能舍身殉国,以事实回击了所谓倡论南迁意在避死贪生的污蔑。

崇祯大彻大悟:他非但不可能从诸臣嘴里听到赞成南迁的表示,而且,只要他流露一丁点这种意图,就将被这些人当作充分表演自己如何忠贞不屈、愿为百姓社稷献身、置个人安危于度外的高尚情操的机会,同时,会用痛哭流涕的苦谏,把他——崇祯皇帝——刻画成一个抛弃祖宗、人民,自私胆小的逃跑者。

假使崇祯是明武宗朱厚照、明世宗朱厚熜、明神宗朱翊钧、明熹宗朱由校式人物,他本可以根本不在意群臣给予什么道德压力,本可以装聋作哑或者打屁股、杀人——总之,一意孤行,不惜采取各种手段来达到自己的目的;然而他不是,他偏偏很爱惜脸面,在道德、人格、情操上自视甚高,以至于有些孤傲。

崇祯他晓得自己被捆上了道德的战车,却无意脱身,反倒赌气似的生出“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激越。自那一刻起,他已抱必死之心。

由于若干先帝的玩怠失政这个家族对历史所欠下的沉重债务,那么,现在已到了还债的时候,而他就是这样一个还债人。

本文作者:历史之解密(今日头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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