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昌起义,宋教仁“错失良机”,“便宜了”黎元洪野史趣闻

2018-11-02 06:32:58

武汉革命党人内部实现联合后,又于次日在武昌胭脂巷11号胡祖禹家,召开干部联席会议,出席者上百人。会议约定“八月十五杀鞑子”,也就是在10月6日(农历八月十五)这天发动起义。

然而,由于不久后南湖炮队的革命士兵捅出了娄子,“八月十五杀鞑子”这句话不慎泄漏,湖广总督瑞澄提高了警惕,从而在10月6日这一天实行了全城戒严。

瑞澄还宣布,八月十五不放假,官兵皆不能离营外出,严禁以各种名义“会餐”,军营中秋联欢会,提前一天举行。戒严时期除值勤士兵可允携带少量子弹以外,所有弹药一律收缴,集中保管。

如此一来,原定起义日期只得推迟。

此外,年轻的湖南共进会大头目焦达峰函告武昌革命党人,湖南准备未足,请展期10天。因此,起义日期临时改为10月16日。(按:此前湘鄂两省革命党人有约定同时发难。)

然而,不幸的是,10月9日下午,孙武等人在汉口俄租界宝善里配制炸弹时不慎引起爆炸。俄国巡捕闻声而至,孙武等人虽先行逃去,但党人名册、起义文告等等资料,却全部落入了老毛子之手。

老毛子随即将这些很要命的东东转给了湖北当局。

这下子问题就大条了。

瑞澄拿到这些“大逆不道”的材料后,立即下令关闭城门,四处搜捕革命党人。革命党的头头们,也就只得四处逃窜,东躲西藏了。

1911年10月10日晚上,得知党人名册已落入朝廷之手的武昌新军革命士兵,在群龙无首的状态下仓促发动了起义。

当晚,湖广总督瑞澄逾墙而走,第八镇统制张彪也仓皇逃窜,革命军士兵一击得手。

第二天,武昌全城高高飘扬起共进会会旗,即铁血十八星旗(又称铁血旗、九角旗、九角十八星旗等,该旗样式“红底、黑心、轮角,外加十八黄星,表示汉族(华夏)十八省人民铁血主义精神”)。

然而,最后推举出来的都督人选,却是与革命党素无渊源的原新军协统黎元洪。

这一幕将要让无数的革命党人,在不久的将来感到无比的痛心。

“二次革命”失败后再次逃亡日本的谭人凤,就曾如此痛心疾首地写道:

“英雄造时势,时势造英雄,其作用不同,其结果亦遂难以道里计。黎元洪一无用之庸劣懦夫也。武昌革命以统率无人,拥为都督,旋而副总统,居然命世之英。而察其前后事功,汉口由其犹豫而烧;赣宁由其反对而败;国会由其违法怕死而解散。推原祸始,则皆宋钝初之迁延有以致之也。不然,当时内地同志,对于海外来者实有一种迷信心,安有黎元洪?无黎元洪,又安有此数年来之惨剧?吾昔日因袁世凯目黄、宋为英雄,曾有言曰:‘克强雄而不英,钝初英而不雄。’盖有慨而言之也。”

读到这里,你也许会疑惑:武汉起义士兵推举黎元洪为都督,从当时的情况看来不为失策,谭人凤为何要责备到宋教仁头上?且不说谭人凤最欣赏、最看重的革命党人就是宋教仁,远在千里之外的湖北都督人选的推定,与当时正在上海的宋教仁能有什么关系?谭老爷子不会是气昏头了吧?……或者不会是真的有关系吧?

的确,真的有关系。

前面说了,武昌两大革命团体共进会与文学社,在合并大会上推举出了一个“三人团”(刘公、孙武、蒋翊武),作为起义的最高领导机关。

但是,这三人,地位声望相当,能耐、见识方面也差不多,没有谁真正能压其他人一头,因此,“舵把子”这个位置,谁来做似乎都不太合适,也难以让所有人心服。

但是,考虑到起义成功后的情况,“老大”(大都督)是一定得有人做的。

于是,大家开会商讨。

但是,商量来商量去,大家发现真正能够让所有人都接受而无异词的大哥级人物,只有两个:一个是黄兴,一个是宋教仁。(注意,这与黄、宋二人都是两湖人也有关系。)

可是,这两个人当时都不在武汉:一个在上海,一个更远在香港。

怎么办?

还用说吗,派人去请!

他们不但给黄兴去信,促其北上,还派了同盟会中部总会派驻武昌的联络员(同时也是共进会的重要骨干)居正,带着人亲自去上海,敦请宋教仁,到武汉来主持大局。

9月25日,居正一行抵达上海,向宋教仁等详细汇报了湖北近况和起义计划。

得悉此讯,同盟会中部总会的大佬们都很兴奋,当即决定,一面派人赴香港请黄兴速来,同时,由宋、谭二人先赴武汉,主持一切。

然而,不幸的是,恰在此时,谭人凤染病住院,耽误了行程。

更不幸的是,随后宋教仁收到了时在湖北狱中的好友胡瑛派人送来的一封信,“痛哭流涕极言湖北此时不能发难”,劝他不要轻身犯险。胡瑛与他是患难之交,更没有骗他的道理,因此宋教仁得讯后不由得对原先居正的报告疑信参半,对于是否立即动身去武汉,也有些犹豫起来,决心等黄兴到武汉再说。

宋教仁并不知道,此时武昌城内的情况,风云变幻,即使身在局中,也难以掌握,时在狱中的胡瑛,又能知道多少确切的信息呢?

而宋教仁的这一犹疑,则无意中“错失良机”。

1911年10月3日,同盟会中部总会再次开会讨论宋教仁赴武汉事宜。

此时有病在身的谭人凤,看到宋教仁迟疑不决,非常不满。他曾数次往返武汉、上海之间,比较了解湖北的具体情况,知道起义随时可能发生,因而力促宋教仁尽快赴鄂。

在谭人凤的极力要求下,宋教仁答应10月6日起身,但内心并不以为然。

结果,到临行前,恰逢于右任有事外出,宋教仁也离去的话,则《民立报》无人负责,因而,宋教仁临时决定改期再动身。

宋教仁的一再“迁延不决”,让谭人凤忧心如焚。于是,他遂在10月7日的总务会上,提出自己第二天先“往湘、鄂去一遭”,由于他态度坚决,大家只好同意。

第二天一大早,谭人凤抱病出发。临时前,他对送行诸同志殷殷表示:“鄙人此行专为维持团体信用起见,资望才能皆不及宋,仍乞宋君速装继来。”(大意:湖北的小弟们派人来请,我们不可以畏难不去,让小弟们笑话;但我一个人过去,也济不得事,还是要宋教仁也来,才能顶用。)

然而,谭人凤没有料到的是,他此时出发也已经晚了。

船到九江,武昌起义已经成功,黎元洪也已被推出来“顶缸”——即担任湖北军政府的大都督,而且此时黎元洪本人还非常不乐意呢!

等谭人凤赶到武汉,都督位置已定,不容轻易再更动;尔后,黄、宋等人赶到武汉时,更是大局已定,黎元洪这样一个前清军官,也就坐稳了革命党的首义都督的宝座。

此后,黎元洪凭着这首义都督的名份,迅速凝聚了一股属于自己的政治势力,从而有资格角逐于民初政坛,并给后来的革命党势力造成了相当大的危害。

这也就不能不让谭人凤等人从党派立场上将此事引为终身大憾。

回顾这段往事,对革命党而言,似乎可以说,一子错,满盘皆落索!

因而,虽然谭人凤平素最为推崇的是宋教仁,但宋教仁错过此次掌握湖北大权的机会,仍然让谭人凤一直都耿耿于怀。这也就是后来为什么他要说“推原祸始,则皆宋钝初之迁延有以致之也”。

不过,公平地说,即使从党人的立场,这件事其实也不能诿过于宋教仁。事后看来,宋教仁的确是一再丧失了“良机”。然而,设身处地想一想,当时的局势瞬息万变,谁又能预料形势具体会怎么发展呢?

因而,作为当时革命党实际上的主事者,宋教仁只能根据大势来决定自己的行动。

而从全盘考虑,当时的起义时机似乎并不成熟。

时在香港的黄兴,在给湖北革命党人的信中,就如此写道:“此次经营武汉,要格外慎重。各省没有打通之前,湖北一省千万不可轻举。必须迟至九月初旬(按:此处为农历,按公历算则是10月下旬),与原定计划中之十一省同时起义,方可操必胜之券。务望武汉同志暂行忍耐。”

宋教仁同此看法,因而并不急于赴武汉。

但是,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历史永远是被一些偶然发生的事件导向莫测的方向。这,又如何能怪罪到宋教仁头上呢?谭老爷子也不过是气昏头罢了。

武昌光复之后,消息很快传到了上海,宋教仁得讯,一方面大喜,一方面也有些失落:此时,他再去武汉已经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了。

不过,眼前的形势让他无暇后悔。

此后,他一边在《民立报》上大张革命舆论,一边则积极策动长江下游起义响应湖北。

10月24日,黄兴风尘仆仆,终于赶到了上海,并在当晚与宋教仁做了彻夜长谈。

宋教仁针对当时的形势,力劝黄兴去南京,策动新军第九镇起义(按:该镇官兵多为赵声旧部,有很好的革命基础),以便控制长江下游一带。

他对黄兴说:“今日之形势,以天下言之,重在武昌;以东南言之,则重在金陵。”

在宋教仁看来,武汉局面粗定,他们现在赶过去,已经起不了多大作用,远不如争取克复南京,另创新局面。

但是,黄兴有不同的考虑,他没有听取宋教仁的建议,反而要宋教仁陪同他一起赴武汉。

见黄兴如此坚持,宋教仁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答应陪他一起去武汉。

10月28日,黄、宋一行抵达武汉。

这个时候,武汉早已是另一番局面:革命党、立宪派与黎系的三分天下。

本文作者:史问道(今日头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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