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文——崇信核桃野史趣闻
汉中的天多是阴蒙蒙的,也不冷。我背着相机,在大街小巷中瞎逛。偶尔,遇到吆喝卖核桃的,让我想起了家乡崇信的核桃。
上大学的时候,我从家里带了很多核桃。舍友们也喜欢吃,但是没有专门开核桃的工具,我还吹牛用手掰呢,惹得大家哈哈大笑。后来,我们拿宿舍的门夹核桃,核桃是开了,门却坏了。现在回想起来,真是让人回味无穷。
我的家乡在崇信一个小山村里,那儿生长着成千上万棵核桃树。山里的核桃经过出絮、挂果、结仁、上油四个阶段就成熟了,熟了的核桃不能用手去摘,要用一根长竹杆去打,等把一树的核桃打落,再再去树下草丛里搜寻,收集好的青皮核桃要堆放一段时间,等青皮变黑,退皮、凉干便可以去集市上卖了。
核桃也是山里人的命根子,剥壳后,黄晶晶的核桃仁暴露出来,非常诱人;剥一瓣白嫩的果仁,慢慢的嚼在嘴里,油滋滋的。我儿时最喜欢吃核桃了。
结了仁的核桃是我和同伴最稀罕的玩具。放学后,我们每人腰间挎一个竹篮,佯装着在核桃树下寻猪草,趁大人不提防的时候,捡一块石头向核桃树最茂密的地方狠狠砸去,“噼里啪啦”掉下来一堆核桃。瞄几眼四周,麻溜的捡起核桃,藏在竹篮的猪草下面,急匆匆跑到河边,拿出自制的核桃刀子,剥了壳,剜出刚上油的桃仁,美美的喂进嘴里。
山里人还拿核桃招待客人呢,上菜前先来一盘核桃,客人尝了核桃,还会点评一番,“这核桃皮薄、油重,口感好啊”之类的。
到了冬季,很多人围在一起烤疙瘩火,围着火堆,温一壶包谷酒,端一盘核桃,边喝边玩,吃着核桃,喝着包谷酒,吆三喝五的喊叫起来,那滋味痛快极了。
核桃好吃,打核桃却是一件很劳累的事,家乡的核桃树都是经过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生长,高大的枝干挂满了成熟的核桃。年轻人光着脚爬上大树,从分枝的顶端开始往下打,一颗颗的青皮核桃就落下来;打核桃要眼神好,叶和果混在一起,藏在叶子后面的核桃在太阳光照射下很难看到,树下的人往往得指挥树上的人,“那个方向还藏有核桃,竹杆打下去的方向偏向了”。树上的得充分借力枝干,或站或坐,运足劲挥舞着竹杆,不急不慢的打。
打核桃也是个危险的活,在树上要时刻注意安全,抱紧树杆时还要留意身边的叶子,在叶子后藏着一种被山里人称做“洋拉子”的绿色毛毛虫,这种虫子身上有毒,碰到就会受伤,受了伤的皮肤会有火辣辣的剧痛,好几天才能好。 等年轻人在树上打完核桃,老人、孩子便可以到树下捡核桃,落地的核桃散落在树下的草丛中、菜叶下和庄稼地里,用一节短棍划开青草,耐心的捡拾;打核桃还不能一次打个精光,总要要留一些在树上,这种做法叫做“养树”,也是对核桃树的一种奖赏和鼓励,以期来年会结更多的核桃。街上卖核桃的人多,却未必都知道核桃也有它自己的故事。(注:本文作者文昊,版权归作者所有,图片来源于网络。)
本文作者:崇信微生活(今日头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