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四面合围

几日后，武帝升殿，就见酷吏减宣出列：

陛下，御史中丞李文被杀冤案，现已查得明白。

汉武帝：查明白就好，禀报上来。

减宣：陛下，是这么个情形，御史大夫张汤，素与李文不睦。李文曾多次企图陷害张汤，未果。后张汤遣侍从鲁谒居，赴李文府上搜集证据，以鲁谒居和李文的对话为证，将李文处死。

张汤大急，急忙闪出：陛下，不是这么回事，你听臣解释……

汉武帝：退下，谁允许你插嘴了？

强威之下，不得不从，张汤咬着嘴唇退下。就听减宣继续说道：张汤犯有欺君之罪，请陛下裁决。

武帝正要说话，丞相庄青翟出列：陛下，臣有本奏。

汉武帝：奏来。

庄青翟：陛下，近日长安城中，破获一起惊天大案，涉及到了廷议机密泄露。据被捕的大商人田信交待，他在朝中有内应。每当陛下制订法令，或是推行新政，田信都会及早得到消息。他掌握了机密信息，所以能够屯积居奇，让陛下的苦心，付诸东流，也让天下百姓，受尽了新政无法推行的苦难。

汉武帝点头：此事一点也不假，朕的身边，确有不轨之人在泄密。每次朕欲推新政，奸商们总是比官员更早知道消息。而且商人们的情报，非常之准确，朕针对哪项物资推政，商人们就屯积什么物资。张汤何在？

张汤急忙上前：臣在。

汉武帝：你说，这事奇怪不奇怪？

张汤：……这事，实是出乎臣之预料。

汉武帝：丞相，你继续说下去呀，不知道朕最恨吞吞吐吐吗？

庄青翟心道：操你大爷陛下，是你自己天马行空，岔开话题，老子什么时候吞吞吐吐了？恭敬的道：陛下，臣得到有司呈报，唯恐不实，亲自提审了奸商田信，据他赌咒发誓，把廷议机密泄露给他的，是御史大夫张汤大人。参与现场提审的，还有长史朱买臣、王朝与边通，这些都是人证。

啥？我？泄露机密？张汤两眼突凸，嘴巴大张，已经全然失去反应。

汉武帝失笑道：如此说来，张汤是个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心怀奸诈，欺君惘上的小人了？来，让朕问一问，张爱卿，你是这样的人吗？

我操陛下！张汤猝然发出一声恐怖的尖叫：陛下，陛下你要明察呀，这庄青翟，他勾连了朱买臣王朝边通四人，设毒计陷害臣，臣冤枉啊，臣是无辜的，真的是无辜的呀。

汉武帝微笑摇头：张爱卿呀，你不要象个女人一样尖吼尖叫，这成什么话吗？你到底有罪无罪，你说了不算，朕也是好奇非常。这样吧，廷尉何在？把李文和田信这两个案子，合在一起再审一遍。

15：铁骨铮铮

酷吏张汤，进入了他的生命倒计时。

武帝下令给张汤专门设立了个专案组，搜集到的犯罪证据，摞起来比人还高。专案组信心满满，带着这些证据，来撬开张汤的嘴。可万万没想到，张汤一生浸淫律令，辨才无双，专案组在他面前，竟然无计可施。

办案人员：张汤，你欺瞒天子，罪证确凿，还有何话可说？

张汤：我张汤的心，剖出来只是个忠字，任尔栽赃陷害，不过有死而已。但想让我屈枉成招，却是万万不能。

办案人员：你还嘴硬？看这份材料，你让鲁谒居陷害御史中丞李文，将李文害死。可当陛下问你之时，你却谎称是李文的旧友举报，这你狡辨得了吗？

张汤：我何须狡辨？我每天处理的案子，何啻成百数千？李文一案，陛下突然问起，细节疏失也是常理，这怎么能说是欺瞒陛下？更何况，鲁谒居和李文，原本相识，说旧友举报，又有何不妥？

办案人员：哼，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泄露廷议之密，勾连富商田文，这可没冤枉你吧？

张汤：没冤枉才怪！一面之词，罗织之罪，我张汤岂会心服？

办案人员：他妈的张汤，你也太顽固了，看来要让你坦白，须得走上几趟程序才行。

张汤：无非不过是冰桶挑战而已，冰下是五十度开水烫秃噜皮，我张汤怕你何来？与我把冰桶搬来，我自己跳进去。要是我稍微皱一下眉头，也是我张汤骨头软。

张汤，你简直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办案人员傻眼了，没想到张汤这么硬气，活生生的证据摆在他面前，他铁嘴钢牙硬是不认账。案情就这样僵住了，办案人员去见汉武帝，跪伏于地，承认自己无能，啃不动张汤这块硬货。

看了这情形，武帝厌恶的皱了皱眉头：赵禹何在？

臣在。须发银白，破衣烂衫的赵禹，闪身出来。

本文作者：雾满拦江（今日头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