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战皇太极尖兵野史趣闻
佘仁志又跟斥候交待一番,骑马往辽河而去…
两个时辰后,辽河远景已能收于眼底,这一带不是明军控制范围,他不敢怠慢,专挑小道,趁着天色将暗,小心翼翼靠近河边。在河边的山丘树林中,佘仁志拴好马匹,手握短刀悄悄潜了出去,四周一片寂静,并无追缠打斗之声,但是女真人勇悍善骑射,好隐藏,他不得不时刻提高警惕,随时做好战斗准备。绕过第二个山丘,透过树丛已然能看见河面上粼粼波光,但是空无船只,斥候们回渡时被发现,定是拼了命的回赶,断不会往对面去,一切追逃缠斗应该就在这河边山丘树林当中。佘仁志慢慢往高处轻移身躯,猎人往往喜欢隐于高处搜索目标,而且对方携带硬弓尤其便于远距离射杀,跃马杀场的关宁铁骑对于面对面冲杀毫不恐寒,可是这种单兵猎袭却不是他们所长,佘仁志都担心他们是不是已被对方抓获过了对岸,但这片河岸旁的山丘树林静的却是实在诡异,强烈的感觉传给他的是森森杀机。平静的夜色中暗流涌动,只需一颗石子便是惊涛骇浪,佘仁志准备做这颗石子,他要打破这片寂静,给斥候们创造跑的机会。空中云团涌动,其中一片云渐渐遮住月亮,天色突暗,机不可失,佘仁志抓起一把碎石用力抛洒向远处,霎时间,枝叶乱颤,人影疾闪,从佘仁志左前方闪出一道人影猫腰往下扑去,佘仁志并不跟于其身后,而是前线直奔,奔之大半突然往左前插过去,两人差点撞个对面,鞑子没想到明人竟敢迎头而来,微慌之余操刀便砍,佘仁志侧身让过刀锋,手中短刀反划向鞑子脖颈,一道血箭喷射而出,血腥四裔,鞑子根本来不及反应,身体一顿往前载到于地。佘仁志迅速套上对方盔甲,背弓操刀,远看活脱脱一个鞑子兵。前方已是在混战,一名斥候正与两鞑子兵苦苦相斗,呼吸功夫已接连挨了两刀,那斥候到也凶悍,并不退缩,继续拼战,不过看来已撑不了多久。佘仁志来不及再管其他,学着鞑子兵的模样冲了过去,那俩人看是来了同伴攻势更加迅猛,佘仁志一直冲到近前,挥刀作势加入战团,两人往旁边稍闪以示迎接,佘仁志顺势挥刀狠狠刺进右边鞑子兵后心,鞑子竟然忍疼也还一刀,砍在佘仁志左膀,佘仁志一击得成,抽刀疾退,那人没冲过来几步终倒了下去。一切发生的太快,快的另一人刚刚反应过来,但女真人的骨子里流的是战斗血液,根本不会后退,那人嗷嗷嚎叫着操刀冲向佘仁志,只是他忘了身后还有一个敌人,那斥候从背后利索的切断了他脖子。
“对方一共多少人?那些弟兄在哪?”佘仁志急问。
“一共六个,他们在那边。”斥候指着右前方洼地说。
“那现在只剩三人,你伤怎么样?”佘仁志问。
“还能抗!”斥候说
“你带上弓跟在我后面,我去吸引他们,你近距离暗中射杀,务必箭箭毙命,这是他们势力范围,咱没有多少时间纠缠。”佘仁志说完脱掉盔甲率先跑了出去,斥候捡起弓箭紧追而上。
前方洼地中,三名斥候正在做最后的拼杀,战死不做俘虏的信念支撑着他们身体里最后的能量,双方各有挂彩,但斥候们尤为严重。佘仁志携着风声疾扑而来,他故意老早现身就是为了吸引对方注意。一名鞑子兵看到一条膀子血糊淋淋的余仁志冲了过来,迅速转身挥刀迎了上去,佘仁志连挡两刀假装不敌,转身便跑,鞑子兵穷追而后,一杆利箭趁着夜色呼啸而至,瞬间射进咽喉,鞑子兵连喊的机会都没有便丧了性命。其余两人发现异常,丢下斥候接连扑了过来,又一杆利箭疾风而至,狠狠射进前面鞑子的前胸,那鞑子踉跄着咬牙想拔出箭羽奈何已没了力气,被后面赶上的斥候一刀抹断了咽喉。形势瞬间反转,猎人与猎物相互变了身份,但仅剩下一个鞑子兵依旧死战,几个呼吸间却也被砍的血肉模糊,横尸当场。 四人迅速聚集,互相检查伤口,简单止血包扎。
“队长你怎么来了?”一个斥候喘着气问道。
“此地不宜久留,伤势都如何?”佘仁志问。
“还能抗!”死里逃生后,斥候们信心十足。
“现在各自去找马匹,收起他们的弓箭,穿上他们的盔甲,大约一炷香后,不论找没找到马,都在那片林地集合。”佘仁志指着前方树林说道。
“好!”大家纷纷行动。
“我的马在林中,你带好弓箭和盔甲先过去,我去找马。”佘仁志追上一名伤势严重的斥候说道。
“我没问题,能行。”斥候说。
“这是命令!”佘仁志瞪着斥候。
斥候红着眼扭头照做,他不敢再说话,他怕自己的眼泪会忍不住掉下来……
不到一柱香时间,五人全服武装先后集合完毕。
“都确定没问题?”佘仁志问
“没问题!”斥候们挺着腰杆说。
“那好,你俩伤重的先走,你在中,我垫后,顺着辽河一直往南,大约八十里地就算没到广宁卫,那也肯定已是咱关宁军控制范围。切记不可回头,倘若敌军追至,用箭拉开距离,死命催马,越快越好。”佘仁志一口气吩咐完。
“同身进退!生死相随!”斥候们低声吼道。
“这是战术!走!”佘仁志的语气令人不可抗拒。
四名斥候死瞪着他们的队长很久,然后咬牙离去。谁不知道战术里本身就有牺牲和放弃……
二十二 死咬缠斗
佘仁志策马疾奔一阵,便顿马静听身后动静,如此反复前奔,大约奔出七八里地开外,后面隐约传来遭杂马蹄声,终于还是来了。佘仁志下了官道,在树丛中占据有利位置,弯弓搭箭,如猎豹般潜待追兵。片刻功夫,一队鞑子骑兵呼啸奔腾而至,佘仁志弯弓吐弦,利箭劲射而出,在如流星追月般直取最前面骑兵咽喉的同时,策马疾往后奔,与此途中又射出一箭直取队伍中间。鞑子骑兵忽然间接连受到袭击,以为遇到了埋伏,迅速疾而不乱的靠拢一起,有人负责瞭望,有人负责往道路两旁射箭,以逼出对方位置。在佘仁志奔往队伍最后射出第六箭时,鞑子已判断出虚实,知道这不是埋伏战,也不是运动战,只是一个人故弄玄虚,拖延时间。因为攻击方向虽是多点开花,但从来没有多点同时开花,这一招对付一般人或许有用,但此刻面对的却是当今天下最优秀的骑兵。鞑子留下两名骑兵断后,其余继续前奔。只是他们不知道,这样,他们才真正掉进佘仁志的圈套,因为他们不知道他们面对的敌人是谁,那是大明王朝用数万两白银训练出的杀人机器,殿堂级的猎杀之王。佘仁志要的就是多点开花,逐个击破,只是四个回合,两名鞑子兵甚至都没看见敌人的样子,便已双双丢了性命。
佘仁志收起两人箭羽,纵马继续前奔,在马背上胡乱塞些刚刚收来的肉干清水,超负荷的体力支出严重透支了他的身体,他必须补充体能,以准备下一场战斗。天上的月亮正是最当空时,世界一片皎白,鞑子即使追的最快最多也就是拉近两里地,那与斥候们之间最少还有四里地距离,他们一时还是安全的,只要自己继续紧咬上去,他们还得不断派人堵击,那斥候们的压力会不断减轻。想到这里,佘仁志浑身又添了些力量,催马疾奔。
一尾怒箭夹着风声斜刺里电光而来,佘仁志身体扭动,似蛇般滑向马背左侧,那利箭攻势不减直射进马腹,战马受此惊疼,狂飙疾驰,身后显出两名鞑子,上了官道紧追而随。佘仁志惊出一身冷汗,知道中了埋伏,对方是想射死战马逼他步战,这战马眼看已不能再长途跑奔,唯有早做打算。身后鞑子紧咬而来,佘仁志跳下马背扑进路旁草丛,引诱鞑子下马拦截,鞑子果然中计,相继弃马跟来,如此一来,劣势转换成了优势,佘仁志仍不敢怠慢,埋头往草丛深处冲去,身后箭风连连,鞑子咬紧不放,欲于乱箭撵他无处藏身。冲进草丛深处,佘仁志突然缩脖停住,尽量用身着锁甲的后背来抵挡箭羽,顷刻间后背锁甲被射中数箭,虽然没了动静失去目标,但是鞑子追速不减,继续往大致方位急促猛射。而佘仁志却已悄悄潜至草丛另一边而出,借着夜色和草丛猫腰回跑往官道。等鞑子兵听见战马中伤悲嘶时,佘仁志已经跨上另一匹绝尘而去……
接连两组人马都没跟上来,鞑子兵头领终于意识到他们身后的不是一般敌人,此人的价值肯定更大,于是索性停军顿马,布下埋伏,全力歼击…
佘仁志整个身躯紧贴马背,全神贯注周边动静,敌人连续两组人马没有归队,定会有更大动作。可他不能停步,只有跃马向前,才能给斥候们减轻更多压力,创造更多机会。照自己心中推算,不出意外的话,斥候们已奔出差不多五十里地,离着广宁卫的防线越来越近,再咬牙坚持一阵,鞑子们就不敢再追了。只是不知道他可否想过,当敌人放弃了斥候而把他作为最终目标时,那情形会怎样……
寒夜冰霜,逆风扫眼,战马腾腾涌汗,整个大地只剩下奔如雷般的马蹄声响彻旷野。佘仁志的瞳孔突然瞬间收缩,汗毛倒竖,一股萧杀之气隐隐扑面而来,他紧勒马缰,环顾四周。前方官道上四名鞑子骑兵一字排开,似若群狼,左右前后,相继涌出数十名敌人。退无可退,进无可进,绝地,插翅难逃的绝地,他终不是神,任谁一个人也绝无法逃出一队天下最优秀骑兵部队的包围。但此时此刻,佘仁志却忽然笑了,他从未笑的如此灿烂,甚至从未笑过,原来他的笑是那么绚烂。一己牵制一队,足矣!如月儿的影子忽然闪过他的脑海,这一刻竟然如此清晰,不知道她是否已执行完任务安全归家,还有破锣嗓,不知道他此刻是否已鼾声如雷。一个人的记忆里只有两个人可忆,不知算是悲喜……
鞑子部队依旧安然不动,就那么盯着中间的猎物,仿佛在看一个死人,此刻他们已不需再用弓箭,单用拳头便足够。佘仁志也没有动,他不动不是因为他已认命,已放弃自己。不论何时何地,他从来不会放弃!!这是他的信念,这信念坚硬如铁!他在寻找逃的机会,只需一线便足够,只是很遗憾,他面对的是无懈可击的女真骑兵,机会为零。鞑子部队开始缓慢收缩包围圈,杀机越来越浓,浓的令人呼吸困难。
冲!拼尽全力,破点而冲,佘仁志用尽所有力量只往一个点冲去,这一击,雷霆万钧,没有任何一个点能挡住这一冲之力。只是他错了,错的很离谱,因为他不了解他的对手。鞑子部队的包围圈是双层犬牙交错包围,根本就没有点,有的只是一堵墙,一堵软如棉花的墙,撕不破,斩不断,挣不脱。几个回合间,他已身中三刀,马也已负伤,但都不致命,看来鞑子铁了心要生擒而之。冲不出去那就回头往里,敌人却并不阻拦,任之而行。佘仁志止血包扎,调整呼吸,纵马再冲。马亡,弃马步战再冲。他已不知道自己身中几伤,更不知道自己何来如此体力,他只知道,就是死,也死在战斗的路上。
月已偏西,风 更甚,没有喊杀声的战场越发显得诡异,不!这不是战场,是猎场,他们围猎的是一头不知后退的猛虎。佘仁志的双眼已开始模糊,这是身体接近崩溃的前兆,但他的进攻依旧猛烈,依旧誓不回头。突然,包围圈的外边传来短兵相接之声,三个人跌跌撞撞与其说冲了进来,不如说是被放进了圈内,赫然竟是那三名斥候,佘仁志顿时脸若死灰……鞑子头领没想到这三人没逃竟又跑了回来,得来全不费工夫,何乐而不为,包围圈早已迅速恢复,依旧静静等待。
“你…你…你们……”鲜血淋淋的佘仁志呛出一口热血。
“同身进退!生死相随!”三名斥候怒吼。
“只是可……可惜了我的一腔血。”佘仁志擦着嘴边鲜血喘息着。
“你若战死……”
“死个屁!”一声大喝似响雷炸起,一名大汉仿佛天神般从前方疾奔而来,手中三眼火统冒着耀眼火光射向鞑子兵,竟然是破锣嗓率领一队人马怒奔而来。数十名关宁铁骑人手一把三眼火统狂扫向包围圈,鞑子虽悍奈何哪能受此武器攻击,转眼间倒下一片。破锣嗓鲜衣怒甲跨马率先冲破包围圈,闯近佘仁志身前,扔给斥候一把火统,吼道:“瞄准了,谁动打谁!”
“怎样?身体怎样?”破锣嗓翻身下马扶着佘仁志迅速检查浑身伤口。
“还死不了。”佘仁志喘息着。
嘭!一声枪响,一名鞑子兵刚想抽箭便被斥候手中火统打的脑袋稀烂,尸体翻下马背。鞑子们被这稀奇古怪却威力无比的铁棒震的一时没反过劲来,都不敢妄动。
“你们这些狗日的强盗,若不是我大明朝纲崩乱,努尔哈赤依旧是个下人而已!哪容你们人摸狗样的抢我们百姓,占我们城池!”破锣嗓怒骂着扔给一名鞑子兵一杆火统,那鞑子拿着火统横竖不知怎么摆弄。
“你们以为你们真就天下无敌?就可以随意欺压别人?告诉你们!我们输是输在庙堂上,但绝不是军队!大明男儿有的是血气方刚,有的是血性!!”话音未落,数十名关宁铁骑齐刷刷举起手中火统,黑洞洞的枪口齐照着鞑子兵,破锣嗓嗷嗷破骂声中充满了轻蔑和自豪。
鞑子们第一次尝到了恐惧的滋味,因为他们的无知!但是他们身体里凶悍的本性注定不会缴械投降,战斗是他们的唯一!鞑子头领高举马刀奏响了他们进攻的号角,这一战,不为活命,只为荣耀,为了战士的荣耀!顷刻间,火光乍射,枪声四起,整队鞑子骑兵很快就没了战斗力。
“弟兄们!铁弹不怕浪费,杀!全杀!一个不留!”破锣嗓此刻仿佛阎王附体般令人不寒而栗。
血肉横飞,血腥味浓的令人作呕,但是没有一人手软,或者心生怜悯,因为他们当中很多人的兄弟姐妹曾这样被鞑子们对待,以暴止暴本就是最直接最有效的方式!佘仁志静静的看着这一切,换成他是破锣嗓,他不会这样,但是他理解,他理解自己兄弟曾经受过的伤痛……
“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饶了我这条命吧……我也是汉人……求你们了……”尸体中一个青年士兵眼泪鼻涕混成一团的哭喊着。
“你是汉人?”破锣嗓大步而至其身前问道。
“是……是…我本辽民……只因父母死于战祸,为混口饭吃,才投了后金……不…不…是鞑子。”那青年士兵哭着。
破锣嗓伸手拔下他的头盔,冷笑道:“身体肤发,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你可明白此话意思?”
“……明…明白……”青年士兵哆嗦道。
“明知而犯,更不可赦你!”破锣嗓拔刀砍下了那颗梳着金钱辫的头颅。
天已快亮,由于还处在敌人军事范围,破锣嗓不敢大意,安排队伍护着佘仁志和四名斥候先行离开,自己带一小队人马负责垫后,此时却有一个年轻骑兵强烈要求由自己带队垫后,破锣嗓望着他那坚毅的眼神,准了他的请求。这人的名字叫吴三桂……
本文作者:潜龙勿用(今日头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