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稀泥”县令袁枚断案的遗憾野史趣闻

2018-11-04 11:08:39

大家都知道袁枚是清代有明的诗人、学者和散文家,传世的著作有《小仓山房文集》、《随园诗话》及《补遗》,《随园食单》、《子不语》、《续子不语》等。他还是一位清明为政、勤勉任事、博学多谋、善于断案、深受民众爱戴的地方官,他在断案中不拘理法、抑恶扬善,好成人之美,成为后世美谈。但是在《子不语》中有一则很少引人注意的笔记故事,令袁枚抱憾终生。

随园食单

裁缝之女奸杀案

袁枚在担任江宁县令时断了一起“裁缝之女奸杀案”,据《折狱奇闻》记载:一个裁缝的女儿被绑在椅子上,被奸污后遭扼杀,地上有半截人的舌头,受害者的舌头是完整的,很明显是被死者咬掉的凶手的舌头,于是县令下令展开全城大搜捕,很快抓到了一个舌头刚刚被咬断的货郎,货郎被判斩决。

这个案子恰好发生在两任县令交割的时期。袁枚一上任就要任监斩官,他把案子的卷宗仔细看了一遍,觉得不大对劲,任何人的舌头被咬断都是剧痛,怎么会绑上受害者强奸之后才离开呢?如果说是“完事”后才被咬断舌头,含愤杀人,那么最快的方法是用裁缝铺随处可见的剪刀而不是掐死,否则依然要浪费大量时间。于是袁枚果断地下达了“刀下留人”的命令。

之后,袁枚展开了一场奇特至极的审案,他先是宣称自己能用审裹脚布的方式,审出真凶,然后下令打开县衙,让人们来看审案。审案开始后,他让两旁衙役用水火棍把两条绑在长凳上的裹脚布一顿打,来观看的人越来越多,就在这时,袁枚突然下令关闭县衙大门,然后说:“昨晚神仙托梦给我,说裁缝女儿的冤魂将当堂索命,所有来看我审案的人,请逐一上来摸一下裹脚布,裹脚布会咬住那个凶手的手。”

来看审案的民众依次上前摸布,有两个年轻人还未走到裹脚布前,就筛糠一样发抖,袁枚见状,喝令将两人拿下,经审问,两人均招供认罪。原来,那个货郎当天去裁缝女儿家,调戏之,却被咬舌,逃走后,两个年轻人听到屋子里有哭声,门又开着,见裁缝女儿在哭,假借着安慰她,动手动脚,并最终奸杀了她。本来听说货郎成了“替死鬼”,他俩正暗自高兴,听说新任县令要审裹脚布,于是一起来看热闹,谁知被“瓮中捉鳖”。

巧断寡妇不忠案

江宁城里有一女子姓秦,丈夫婚后不久就因病去世,膝下无子,上面只有一个婆婆。这婆媳两人靠替别人做针线度日。秦氏年纪轻轻就守寡,难耐寂寞,见对门的举人楚惠生孤身一人,年轻未娶,又是风流才俊,便心生爱意。这楚惠生也爱慕秦氏美貌,两情相悦,擦出爱情的火花。两人从眉目传情发展到频频私会,相互誓言厮守终生。不料事情败露,婆婆陈氏将两人告到官府,按当时的律法,秦氏将面临不忠的惩罚,楚惠生也会受到革去功名的处分。

袁枚细阅诉状后,又面询一对当事人,见两人不是逢场作戏而是真心相爱,决心援手相助。他劝说楚惠生拜陈氏为母,然后再娶秦氏,楚惠生一口答应。陈氏见一位享受官府钱粮补贴的举人甘为己子,自己非但不会失去媳妇,反而多了一个儿子,自是欢喜。至此,袁枚提笔判道:“孤男寡女,天意垂青。将秦氏配楚生为妻,圆其美梦;令楚生与陈氏为子,以丰补歉。成全一对,和合两家。本官为媒,当堂认母。此判。”皆大欢喜。

沐阳洪氏狱

在厚厚的《子不语》中有一篇《沐阳洪氏狱》,记载:乾隆甲子年,有一位姓吴的秀才,在洪家做教书先生。洪家很有钱,庭院大、房屋多,吴秀才就带着老婆孩子住在偏房。这一天,洪家主人为了答谢吴秀才教书辛苦,特别宴请他和其子一起吃饭,其妻是女眷,不好轻易外出,“独居于室”。吴秀才和主人喝酒喝得尽兴,直到二更天,才和儿子一起回到住的屋子里,摸黑进了门,不知被什么绊了一跤,点起蜡烛一看,只见妻子躺在血泊中早已死掉,惊恐得大叫起来!

时任沐阳县令的袁枚接到报案,赶紧带了仵作、捕吏和刑名师爷赶到犯罪现场,展开勘查。凶器是一把切菜刀在墙根下面发现了,受害者的颈部有三道创口,刀痕呈左重右轻的迹象,这证明凶手善于“左手持物”。恰好洪家有一个名叫洪安的人,“素以左手持物”,袁枚认为这个人的犯罪嫌疑最大,“遂刑讯之”,洪安熬不住严刑拷打,很快认罪,随后又突然供述:是家主的儿子趁着先生去喝酒,进屋“为奸师母不遂”,让自己杀人。袁枚下令把家主的儿子抓来讯问,他的回答是此前洪安犯了过错,被自己鞭挞过一番,所以趁机报复,把自己也拖下水,而自己实在跟此案毫无关系。

案子审到这里,袁枚接到调令,去其他地方为官,该案由新任县令审理。新任县令认定是洪安一人所为,判处斩刑,案子交到上面复审时,主管司法的臬司衙门认为证据不足、供情未确,把家主之子和洪安一起释放了,“别缉正凶”,但真凶却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杳无踪迹,案子也就成了悬案。

十二年后,袁枚早已辞官回家,“筑随园于石头城下,拥书万卷,种竹浇花”。忽然有一天,一个亲戚从沐阳来,说杀害吴秀才妻子的真凶找到了。有个名叫洪某的武生员,去年病死,尸柩还停放在家,其妻做梦,梦见他说:甲子年那起奸杀吴先生妻子的案子是我做的,“漏网十余载,今被冤魂诉于天,明午雷来击棺,可速为我迁棺避之”,其妻醒后,刚想把棺材下葬,“棺前失火,并骨为灰烬矣”。

在这则笔记的结尾,袁枚抱憾道:“余方愧为县令,妇冤不能雪,又加刑于无罪之人,深为作吏之累。”

本文作者:我吃西红柿(今日头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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