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圆明园野史趣闻
——给Z
首先是一排枯索的树冠
僭越北方的天空,
仿佛懒于弥补的幼年过失
终能被宽容的长者原谅。
远处,堆叠的色彩
回忆起大师般的光线,
当它们运动,它们已止息——
是我们让时间变得如此浓密,
还未被荒芜的土丘提炼,
就已被蒙茸的水草消溶。
那是由于,你是更慢的,慢如技艺;
你正损耗,相似于遗忘或重识。
担忧吗?权力——
在无法隔开的唇间或不善掩饰的眼中
流进互相窥视的身体,
如新月的蛋白,封锁水面上人造的感伤。
我想象那水下有巨兽
在春分的深海,为我们曾经
不相交汇的根须而沉睡;
她的爱却清醒,比她所知的更为危险,
看守我们历久弥新的凡庸。
但我仍愉悦,此刻、彼处,
风筛过你微温的手指,逐次填满我变凉的异乡,
理性的灰土之上,几棵本能的新绿。
巴别
——致S.N.
1
混沌的傍晚在松软的毛衣里
织好了相认的神秘,
却因为破旧而一无所知。
黑暗初临,事物的边缘仍是光亮,
我们就坐在那边缘,
从彼此的面孔挑选清冷的旅途。
除了翻译,仍有更佳选择。
几缕不朽的烟雾迫近你自由的秘诀,
比所有理论更美。
2
那时,我笨拙地穿旗袍,
美术馆外是跨文化的炎热。
一个世纪的冗长令我们舌头疲倦,
渐渐不再相信语言的真意。
不如只看东方笔墨的交谈?
却并未获得与禅意同等的合力。
可能性在发酵,人们酣睡却不自知,
等时间抽丝剥茧或突然一跃,让孤独取胜。
我甚至只是想观看这些重复,
是否像杯底的冰块,短暂却不虚幻的理由。
3
但离去的不只是回忆,
而是我们自身的一部分。
我们寻找,像寻找一柄
在霾和风中闪烁的钥匙。
你就是这样一次次回到窗边,
那杂乱的诗集,缝隙里的寒暑,新鲜的咳嗽。
你照看一切,像修整一支卷烟那样
用偏见爱一个朋友。
为此,我剥开橘子,中国秋日的琐碎。
它们金色的租住也并不比我们的异乡更长。
泪水在每一间陋室赞美。
4
偶尔,命运旁观,让白雪落满
我们曾经独钓的世界之岸,
众多分歧在我们身上聚合成亲似。
没有原因。毕竟,除了诗,我反对结构,
即使最初挣脱的心灵面临危险。
道别时分,也不必为变幻的距离忧愁。
或许有更简洁的结构。
我们就是引力的两端,终要从寒冷的轨道归来。
本文作者:豆瓣一刻(今日头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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