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名妓陈圆圆嫁给吴三桂后为何要出家历史秘闻
一代名妓陈圆圆,这个吴三桂爱了一生的女人,在吴三桂成为平西王之后,陈圆圆按理说也应该顺理成章的成为平西王妃,两人应该过着神仙眷侣般的生活。可是为何陈圆圆最后放弃了嫁入豪门,享受荣华富贵的机会,毅然决然的踏入空门,出家为尼呢?
陈圆圆比吴三桂要识大体,重气节。她阻拦吴三桂追剿李自成,劝他立马赶回北京,以防建州九王(多尔衮)乘虚而入,定鼎北京。在《吴三桂演义》中,陈圆圆几番提醒吴三桂不要让建州九王渔翁得利:“恐将军统兵西行,而九王己是定鼎北京矣……若不幸为妾所料,是将军虽破逆闯而负罪多矣。今乘逆闯穷促之计,实无劳将军虎威,方今为大局计,将军宜迅回北京,以看九王动静,或者九王以将军兵威尚盛,将有戒心。不然中国已绝望矣。”
吴三桂听从陈圆圆之计,传令回军,刚走到河北,便听说多尔衮已定鼎北京,自为摄政王并候建州主前来即位。吴三桂也就断了恢复明室的念头,死心塌地为外族效劳。不久,接受赐封为平西王。按道理,陈圆圆也顺理成章地升为平西王妃,可她一点不开心。当吴三桂奉命挈眷同赴滇中镇守,只有陈圆圆一人,不愿同行:“妾昔年被陷,致系囚于闯贼之手,即欲一死,惧无以自明。今幸自成已殒,王爷又已成名。请王爷体谅妾心,恩准妾束发修行,以终余年,得日坐蒲团,忏悔前过,实妾之幸也。”吴三桂哪里舍得她离去,执意邀请她共享荣华宝贵。陈圆圆急了:“妾非不知王爷爱妾之心,但王爷若不俯从妾愿,妾将臭名万载,不可复为人矣!”她见吴三桂很吃惊,又耐心解释:“妾身在玉峰为歌伎,乃田藩府以千金购妾而归,又不能托田府以终身,随献与大明先帝。先帝以国事忧劳,故弗能纳。后乃得侍王爷,惜王爷当日以奉命出镇宁远,使妾不能随侍左右,致李闯入京,被掳于贼中,复千谋百计,始得再与王爷相见。数年以来,东西南北,无所适从,任人迁徙,既不能从一而终,后世将妾失身于贼,无复郝然人世,何以自明?故妾非舍大王而去,实不得已耳!”
这就是陈圆圆在颠沛流离的过程中最真实的心理活动。能够看出:她很爱惜羽毛、注重名誉。至少比吴三桂之流更在乎当世的评价与后人的看法。“乱世佳人”似乎比“乱世英雄”更有定力,也更爱干净。李自成、吴三桂等等男人,要么今朝有酒今朝醉,要么有奶便是娘,哪管别人雪上加霜,哪管身后洪水滔天。他们真该在李香君、陈圆圆之类女流面前脸红。
《吴三桂演义》确实写到吴三桂在陈圆圆面前的惭愧:“吴三桂听到这里,心上更不自在。因陈圆圆是一个妇人,尚知从一而终之义,自己今日实难以自问,更无话可答。” 他还一声长叹:“今吾羞见此红粉女儿也。”
圆圆跪下哭求三桂准许自己斩断俗缘,三桂百感交集地扶她起来,答应到云南后,专门为她建造一座净修之室,以满足她遁入空门的志愿。但今天,确实不忍心把她独自抛弃在兵荒马乱之地。吴三桂占据云南后,深入缅甸境内擒获了南明流亡政府的永历帝。为劝说吴三桂别杀永历帝,陈圆圆故意登楼北望,迟迟不下来。三桂问其缘故,陈圆圆答:“妾北方人也,望家乡耳!”三桂开玩笑:“我就是你的家乡。你还有何故乡可思?” 陈圆圆正色道:“妾昔读古人书,说的是廉颇之思赵将、吴子之泣西河,故国怀念,英雄且有之。况妾一小儿女耶?”三桂听了有点不好意思:连小女子都知道思乡,这不是在讽刺自己枉为男人吗?
吴三桂穿着清朝官服去见阶下囚永历帝。陈圆圆劝他还是该穿明朝服装。吴三桂挺给陈圆圆面子的,折衷了一下:脱下清装,先穿明装在内,再在外面披上清装,谎称到永历帝住处,再卸去外套,以明服相见。陈圆圆难得地露出笑脸:“君若能抚存朱明遗裔,故念朱明江山,即见之可也。”只是,吴三桂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在哄陈圆圆,怕她伤心。最后,他还是瞒过陈圆圆逼死了永历帝。
吴三桂对别人心狠手辣,在陈圆圆面前却柔情蜜意,有求必应。他在云南站稳脚跟,随即建造一座超豪华的梳妆台,供陈圆圆居住,以博千金一笑。陈圆圆仍然愁眉不展,对吴三桂卖国求荣之举耿耿于怀,总试图与之划清界限。她屡屡劝吴三桂别再为自己胡乱烧钱了,要送礼就该送自己最想要的:一间茅舍、一盏青灯、一册黄卷。
在《吴三桂演义》里,陈圆圆是这样表明心迹:“妾今荣华极矣!若再享荣华,必増妾累。愿得一净室,闭修慧业,以终余生,并赎前过,此皆大王之赐也”。还提醒三桂这是他当初答应的,不要违约。
吴三桂只得在城北的荒郊找了一块空地,盖起别墅,名为野园,安置陈圆圆,以顺从她远离尘嚣的心愿。陈圆圆终于与权焰炽天的藩府拉开了距离,两人也就无法经常见面。很快,吴三桂就有了新欢。陈圆圆也乐得清净,每日闭门诵经,忏悔前情。
明末最有传奇色彩的两位名妓,一位是李香君,一位是陈圆圆。她们的命运起伏大相迳庭,却殊途同归,最终都遁入空门。这样的结局又是她们亲自选择的。她俩恰巧又都名列秦淮八艳。秦淮八艳中还有卞玉京等几位,不约而同地以修道度过余生。这不是没有缘故的。至少,表示了对世道的失望,对人心的怀疑。或者拔高点说,也算一种与清室统领的世俗社会不合作的态度。在那连男人都贪生怕死的血腥乱世,女人又能怎么样呢?她们若能以闭关修行为理由,划清与俗世的界限,已算很有勇气的。亡国之际,秦淮八艳纷纷洗去铅华、素面朝天,既放弃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又拒绝了荣华富贵的诱惑,退守于晨钟暮鼓之中,这本身就是一种精神上的抵抗。城门可能攻破,而心扉绝不敞开。无论枪林弹雨,还是珠光宝气,都无法让她们眨一下眼。她们视而不见。秦淮八艳,在大是大非的取舍上,再一次证明了自己的出淤泥而不染。
陈圆圆不是物质女人,不是贪图享受的女人,她摒弃了王妃的优厚待遇,毅然决然地跨入空门,一定程度上洗刷了乱世溅在她身上的污点。也许仍然有许多人误解她,指责红颜祸水,我却是理解并同情她的。她可以面无愧色地跻身于秦淮八艳这一群有气节的烈女子之中。对于女人,斩断情根,斩断尘缘,不见得比男人杀敌更轻松、更容易。对于女人,情都没有了,就等于心已经死了。陈圆圆是个有心病的美人,是层出不穷的离乱,非常人所能承受的压力,使她害了心病。为了了结这块心病,她只能亲手扼杀了那个原本有着世俗愿望的自己,同时也扼杀了痛苦的回忆。她死心了。
心死了的美人,再美,又能活多久呢?没隔很长时间,陈圆圆就身患重病。在《吴三桂演义》时,收录了陈圆圆的遗书,估计是作者假托陈圆圆之口而写的,对吴三桂不无责怪。但也有人说陈圆圆遗书属实,曾载入清史稿之类古籍。“伏以大王起家武功,世受明恩……当国破家亡之际,只坐视以贻误事机,迨事势不可为,始借力外人,以伸一时之忿,此大王之深误也。当敌军既进,神京亦亡,国号迁移,而有天沉地惨之变,大王不于此时号召人心,以佑明室,复为敌驰驱马足,纵横于汴、梁、川、楚之间。爰及缅甸,此时此际,明裔固亡,汉祀亦斩,此又大王误之又误之者也……”她看出并指出吴三桂犯下的错误,说明她本身是有立场的,有态度的。在《吴三桂演义》书中,陈圆圆临终前慨然叹道:“古人称美人为倾国倾城,实则人主自倾之,与美人何与?……”
本文作者:历史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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