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时中国的八路军和民众的比例是多少历史文献

2018-05-30 23:00:14

当年中国的八路军和民众的比例是多少

  图注:战斗在古长城线上的八路军

  日军扫荡导致“鱼大水小”,必须精兵简政,全部脱产人数不超过居民的百分之三

  1941-1943年间,是中国抗战最困难的时期,八路军在华北的敌后根据地,也不例外。自1941年4月苏联与日本缔结《苏日中立条约》后,华北日军的动作即大幅升级,先是集中10余万兵力对中条山根据地实施“铁脚合击”,随后又对华北敌后根据地实施“铁壁合围”——据聂荣臻讲,1941年秋季的这次“铁壁合围”,日军“总兵力达七万余人,……号称‘以百万大战来回答百团大战’”。

  1943年初,第十八集团军总司令部于《解放日报》刊文公布抗战五年来日军对华北敌后根据地的“扫荡”情形。据其统计,从1938年1月至1942年11月底,“五年来千人以上的‘扫荡’,共计152次,至于万人以上的在大‘扫荡’共计37次。”其中,尤其以1941年至1942年间日军的“扫荡”最为猛烈,给根据地造成了巨大损失。据朱德当年的公开说法,“到1942年为止,我解放区人口缩小至5000万以下,八路军减员至30万。”实际情况可能更严重,譬如,晋察冀边区“巩固区”的人口减少过半,已不足500万人;晋绥抗日根据地面积缩小了三分之一,人口减少了三分之二以上;山东抗日根据地面积缩小了三分之一,人口从1200万减至750万。

  面积缩小,人口减少,同时“巩固区”(只向根据地政权缴纳公粮)大量变成“游击区”(还需承受敌伪的公粮剥削),所带来的直接困难,即经济条件的恶化,造成“鱼大水小”的特殊局面。以晋察冀根据地冀中军区为例,据该区报告,日军未“扫荡”前,“1941年全年的负担,每分(地)……折合小米最多不过30斤,这样的负担,人民是感觉胜任而愉快的。”但在日军“扫荡”之后,“负担就无比地加重了,一般的每分(地)……全年可能达到72斤(小米)。较多的每分(地)……全年可能达到108斤至144斤(小米)”。按当时冀中地区,每分地的产出折合小米平均是108斤,所以,冀中行署在文件中感慨:“全年收获一大部分或全部都拿了负担,还是不够……真是负担奇重。”至于增加的这些负担,主要因“我主力部队转移”,“巩固区”变成了“游击区”,民众不得不同时承受沉重的“对敌负担”。

  有鉴于此,1941年底,延安经过深思熟虑,出台政策,明确指示各根据地:

  “必须普遍的实行‘精兵简政’。敌后抗战能否长期坚持的最重要条件,就是这些根据地居民是否能养活我们,能维持居民的抗日积极性。敌后抗日根据地的民力财富一般的说已经很大减弱,因此,‘精兵简政’,节省民力,是目前迫切的重要任务。关于精兵问题已见军委指示。政权、党、民众团体脱离生产的人数亦应缩减,务求全部脱离生产人数不超过甚至更少于居民的百分之三。”

  脱产人数,不超过全部民众的3%,这个比例究竟是个什么概念,可参考陶铸当年的公开说法。陶铸说:“(根据地)生产力都比战前减低了,甚至有个别地区减低到百分之五十……因此,敌后根据地民众的负担能力是不大的。在根据地基本地区内,民众生活较好,最大限度也只能每百人养活4个人。游击区因敌人容易到,破坏多,建设少,其人民负担能力是要少于基本地区的,即这里每百人只能养活2人。至于敌占区和近敌区,民众负担能力更差。

当年中国的八路军和民众的比例是多少

  图注:八路军通过平型关

  “头重脚轻”不利于军事行动,也需要精兵简政,把应放下去的干部尽量充实下层

  除了解决“根据地居民是否能养活我们”这一问题外,“精兵简政”还有另一重极现实的需要,那就是应付日军的“扫荡”。1942年4月22日,中央书记处办公厅在《关于总结精兵简政经验的通知》中,就明确总结了“精兵简政”的两大现实目的:

  “精兵简政包含两方面问题:一是要求从长期坚持根据地着想,注意节省与积蓄民力。二是要求从战争与农村环境着想,注意组织精干,分工合理,使政策能贯彻下去,使工作效率能大大提高,使军事行动能灵活便利。”

  之所以要用“精兵简政”,来“使军事行动能灵活便利”,是因为当时各根据地的干部配备明显呈现一种“头重脚轻”的状况。以晋察冀太行区为例,刘伯承曾明言:“太行区的负担人口共150万,按照中央规定的脱产人员不超过负担人口的百分之三(其中军二政一)的比例,应负担3万军队、1.5万地方干部,而实际上全区军队现有4万、地方干部2万多。……脱产人员,又以上层机关为多,本师机关和直属队达2600余人,边区政府机关人员达540余人,而下级机关和基层连队则严重缺额。……这种状况,不但是‘鱼大水小’,而且成了‘头重脚轻’。”

  这种“头重脚轻”,对八路军的“反扫荡”作战,直接造成了很大损害。据杨秀峰(时任晋冀鲁豫边区政府主席)的内部报告披露,1942年太行军区在“五月反扫荡”中虽获胜利,但也暴露了很多问题。其中,尤其以基层组织涣散、“头重脚轻”最为严重。杨秀峰在报告中说:

  县一级,“除少数县份外,一般在反扫荡战争中,政权组织不但未起它的应有作用,甚至上下脱节,看不见组织力量,有的专署或县府只剩一人或数人,单纯随部队走,不能起其应有作用,干部临时分散下去,而又无秘密后方机关联系。”区一级,“区一般的不能发生作用,某专区内有些区都形同瓦解,助理员大部回家,工作停顿,某区区长还要随专署向外线转移,根本未想到战时工作和自己的岗位。”村一级,“情形最严重的是村。彭副总司令在作战中来电说:‘在南艾铺一带,作战一天找不到一个村干部’,各地村庄干部逃跑成为普遍现象,干部先群众而跑,后群众而回。”具体到对“反扫荡”作战的影响,“表现在保证军队战时供给做的非常差,如×部在×县作战无粮食,到邻县去找又没有,后来从很远的另一个存粮地区驮粮回来,已耽误了很有利的作战时机,在作战中有的部队三天吃不到饱饭,有的喝不到水。许多村庄找不到干部和群众,有时找到村干部,口头上答应给找民夫抬伤兵,回头都跑走了。需要村干部找粮食时,有的便回答:‘找到谁的吃谁的,找不到我不管。’”

  之所以出现这样的局面,杨秀峰认为,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基本上没有贯彻简政的精神。就各级政府而言,依然是头重脚轻,没有彻底把应放下去的干部尽量充实下层,故到战时不能不临时分遣干部,因而干部对村的工作不熟悉不了解,起不了帮助的作用,感到苦闷,反而给村干部添累赘,到战时临时下去,因为自己在村内平时没有工作与群众联系,自然不会得到很好的掩护。”

  此外,“头重脚轻”还会导致部队在应对日军“扫荡”时移动速度受影响。如1941年11月,山东抗日根据地鲁中区,就因“工作机关庞大笨重,遭受打击,损失颇多”。 有鉴于此,1942年4月22日,中央书记处办公厅曾明确要求各根据地向中央报告“是否有后方庞大、行动笨滞,敌人‘扫荡’易受损失现象。”

  综上,正是依赖着“精兵简政”政策,使民力与抗战相协调,敌后根据地才能在日军的疯狂“扫荡”之下坚持下来,并不断发展壮大。

  

图注:百团大战期间,八路军民兵武装拆毁日伪碉堡

 

本文作者:历史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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